是不是就不是,」希伦又搥一下比荷。「很喜欢?」
「……很喜欢。」
「她不喜欢你?」
「不。」
「那不就没问题了吗?啊、对嘛,难怪你没兴致,再喝一杯我们就回去,都死会了别站位置。」
「希伦,我没办法陪他走到最後。」
「啥?」希伦努力集中注意力,才了解比荷在困扰什麽问题。「照你这种说法,没办法同一天死的夫妻都不该结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比荷不想说太多,但他想听听别人的想法。「如果,希伦,我说如果,」
「嗯。」
「如果你知道自己有一种绝症,那个病无法医治,你唯一知道的是它什麽时候发病,你还会跟茜雅结婚吗?」
「嗯……」希伦摇头晃脑,沈思片刻之後又跟酒保要了杯果汁。「我会跟她说清楚,她不介意我们就结婚。然後我会努力存钱、买保险、立遗嘱,每年一定陪她出去旅行,照很多相片,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吃午餐吃晚餐……这样我不用担心我倒下的时候她手足无措,嘿嘿……到时候茜雅变成富婆,她会过得很好,也不用担心她会一直寂寞下去。」
「这样啊。」
「怎麽?她身体不好?」
「……是我。抱歉,我一直都没说。」
希伦愣愣地盯著比荷半晌,才恶狠狠地叹气撇头。
「抱歉什麽,你现在也不想说啊……还有多久?」
「不知道。」
希伦又叹气。
「算了,我不问,回去,我只能说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希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拉著比荷也不知道是需要支撑抑或真的想把人拖走,结帐之後招了计程车就回旅馆,比荷回到房间,洗完澡倒在床上才有馀力思考希伦的回答。
那是把自己当成过客的回答。
本来就是过客。
比荷沮丧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他知道再怎麽坚持、再怎麽长久相处,其实都只是彼此的过客,发现自己是过客的同时察觉自身的微不足道。
希伦跳过中间经历的痛苦,而把愿望寄托在他身死之後无法预料的未来。就像下车的人对还在车上的人说祝你一路顺风,期待幸运造访彼此。
到底是因为胆小而过度保护自己,还是太过在乎别人以致於把自己看得过重,或者只是单纯的自私,比荷已经无法分辨,朦胧而晦暗的想法总是笼罩在意识深处,从思考的缝隙间蜿蜒而上四处攀爬。
想接受,却害怕自己变成把烂摊子甩给别人的加害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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