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庄下面的泥坎边了,他俩都流露出极不情愿再回到让他们都十分反感的上面去,却又显得无奈,最后,她们只好都竭力地控制住内心那种矛盾的情绪,慢慢地朝上走。
院子里还是同先前一样的冷清,虎子蹲在熏着腊肉的火堆旁边,瞅见他俩进来后,它大概是冻得利害了吧,舍不得挪开燃着木炭的边儿,所以,它只是先朝他俩摆摆尾,用劲摇摇头,链子就跟着哗哗响,随后四肢前后用劲的蹬开舒展了下筋骨,嘴张得老大的喷出股股热腾腾的烟儿,尾巴摇晃着在地上啪哒哒的打得直响。
一辆老得快掉了牙的“奥托”车,它看上去仿佛是因为刚跋了外面的那道坎儿给累坏了,这会儿正瘫在雪地里喘粗气和正散发着腾腾的热气。起先,她们瞧着院子里静谧的模样,差点就产生了错觉,见了这车之后,又由不得他俩不信。不过,究竟是不是那位副乡眼下还不好说。她们再猜想:“管它的,这大雪天的,谁愿在坝子里呆呢?”
他俩愣着神不约而同地朝那间平常兼作餐厅的那边瞧过去的时候,——也大概是因为他俩踩着雪地进来的时候,那淅沥沥的声响让里面的人有了觉察,随即,一个身影伴着急捉的声音从那扇门里快步的串了出来,紧接着,张得光手里提着块熏得发黑的腊肉,带着一脸干笑地紧跟在后面追了过来。石洋和王笑梅定睛望过去,都肯定的瞧见走在前面的那一个确实就是那位副乡,他可能是因为气候的原因,看上去比几个月前石洋刚认识他那时候发富了许多。
副乡出门后三步拼着两步的径直朝车那边急走,他一边走一边朝石洋迫切的说:“哎呀,石老板,我是从这儿路过的,心想,过年了顺便上来问候一声,可他——你看,——他就是不让我走,——还非让叫你转来——你说,你说,这叫什么话!”他说后面几句话那会儿,已经坐在了奥托的驾驶室里,是把头伸到窗外来向着石洋说的。
后面的话,由于他说得紧迫,石洋没听清楚,只能根据他的动作和表情来感觉和用经验来判断。从他说这番话的表情上看,仿佛刚才他是让人给押着那样,是由于他俩的到来才搭救了他、才得以脱身,以至让他那张平常没有多少血色的脸,这会儿都有了绯红。从他说这番话的表情上看,很难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