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外头小厮换了龙井上来,问:“爷觉着这回可还满意?”
楚邹抖袖接过:“多扰了这位小哥。”
清冷的嗓音,依稀几分陌生与熟悉,举止间却透着沉稳的气度,到底与从前那个飞扬少年是不同的。
她是在他病得脱形、荣华岌岌可危的时候离开的,直到他后来被他的父皇贬去太子身份,打入了废宫幽禁,她在宫外才有些缓过劲来。此刻应当还在关着吧,必是看花了眼了,她眼里的亮光便又微微低下来。
尖下巴薄眼睛,五年了,当年十二现年十七,变化还是蛮大的。小榛子看了半天,哈腰道:“爷,奴才瞧着是她,牙不太整齐。”
楚邹也默认,再瞧着里头小碧伢莞秀的模样,心底一丝阴愠的情愫便略过,淡淡道:“现在改了叫什么?”
“田水涵。”小榛子答,又道:“听说当年她爹根本就没死,闹了贪污案之后被藏京城去了,因为素日装得像,这曹碧涵就一意认定她爹是冤枉的。那曹奎胜也是狡猾,手里头悄悄攥着账簿,人还算得一手好账,内织造局的掌印李得贵也就暂时没动他,看上了他做假账的本事,把他介绍给户部左侍郎刘远了。刘远和这干子太监向来走得近,也不知道暗里生了什么勾当,就把自个的外宅小姨娘赏给了曹奎胜。可巧不出九个月那小姨娘就怀胎生了个儿子,奴才猜着应该是刘远的,刘远家里蹲着只不容人的母老虎,怕是顺水推舟叫这曹奎胜做了绿头乌龟。听说认了那孩子做干儿子,到了儿没取曹奎胜的命,只叫他改名换姓躲浙江来了。如今叫做田大生,好赌成性,到处赊欠,日子没法儿过下去,就把亲闺女送进画舫里做清倌,说是赚钱养弟弟。”
要问皇城根下谁最通透,大抵就是这般做奴才的了,太监有太监的“道”,宫女有宫女的“道”,主子们闷在鼓里的,他们悄不吭声却总能有自个的渠道去打听清楚。
这朝廷上下就是一张密密麻麻交错的网,谁人与谁人之间都用贿赂与女人互相制衡着关系。楚邹默默听着,想起当年被作弄的一番,轻磨唇齿问:“那曹奎胜素日都在哪里赌?”
小榛子答:“大多在广兴巷过去的金钩赌坊。”
楚邹便道:“去恒丰隆把爷存的银子支一笔出来,派个人陪他玩。”
那恒丰隆乃是全国最大的票号,爷这些年卖玩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