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觉得问题比我想象的严重,很认真地解释说:“其实情况是这样的:那时候大家确实一直叫她卓娅,可是很少叫我舒拉。”
她见我着急的样子,似乎挺高兴,把头一偏:“那叫你什么?”
“叫我舒娃。”
“舒娃?怎么像个女孩名字?”
“这是嘉平的方言——只要是小孩,不分男女都叫‘娃’。”我继续耐心解释,“我们那个地方,姓李的小孩叫‘李娃’,姓张的小孩叫‘张娃’……”
方丽华笑着接过去说:“要是他在家里是老二,就叫‘张二娃’。”最后三个字是学着嘉平口音说出来的,只有几分像,因而特别好听。于是我知道所有的不妙都已是过去时了。
“你们嘉平话真有意思!我以后就管你叫舒娃!”
“那我叫你什么呢?叫你方娃,好不好?”
“不好不好,难听死了。我的小名很大气,像个男孩,叫健健。”
“健健?”我觉得有点耳熟。
“这名字是我爸爸起的,希望我健健康康的意思,因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
这时我突然冒出一句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使一个重大的事件拉开了序幕。我说:“是不是贫血?”
她的眼睛倏地睁大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被她问得一愣。是呀,我怎么会知道她小时候贫血?我在心里问自己。更准确地说,我怎么会一听到“健健”,就与“贫血”这个概念联系起来?这个问题还没想清楚,第三个概念紧接着又冒出来了。我怔怔忡忡地说:
“你母亲是不是叫瓶梅?”
方丽华更惊诧了:“我好像没有对你说过我妈的名字呀!”
“是没说过……”话没说完,脑子里就闪出一句话,把这三个概念连接起来。于是我笑了:“是这么回事——以前我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我写给你看。”我拿过她的笔记本,边写边说,“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毛病,脑子里经常会无意识地冒出一些很久以前留下的印象,都是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这种情况我也有。”她边说边拿过笔记本,把我写的东西读了一遍:“瓶梅笑曰健健已不贫血。”然后惊疑地看着我,“怪了!我母亲叫沈瓶梅,就是这两个字,一点不差……哎,不对!这句话并没有说‘瓶梅’和‘健健’是一家人呀!”
“可是我确实有这个印象,而且很肯定,大概是从上下文里面得出来的……”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脑海里果然浮现出一些字句,正是这句话的上文,便将它们写在这句话前面,组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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