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以后的例行闲聊,我早已发现自己的审美眼光很不符合标准。大家一致公认为漂亮的某某,我往往不觉得她有什么美;而我认为好看的,他们却说长得一般。
不知不觉间,我开始把这种偶遇当成一桩事了。有时走在路上,会突然问自己:今天会不会碰上她?这样一留意,才发现与她相遇的概率很小。我估计她比我低一个年级,是今年入学的新生,不然的话,去年我就会“认识”她了。但我在本系的新生中间没有见到她,所以我断定她是外系的。这就意味着我与她不会在同一座教学楼上课,不会在同一个食堂吃饭,也不会一起参加系里的活动。所以我们见面的机会必然少得可怜。
后来发现她喜欢到图书馆上晚自习。那以前我的晚自习是居无定所,有时在寝室,有时在图书馆,更多的时候是在教室,有此发现之后,我便将晚自习的地点固定在图书馆了。具体说来,是固定在图书馆的第一阅览室,因为我看见她总是走进这个房间。如果第一阅览室很小,我肯定不敢跟着进来,与她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目相对。幸而第一阅览室是个很大的大厅,可以同时容纳三百人,我在这里像大海中的鱼那样安全。
我渐渐发现她与以前有许多的不一样。我印象中那个穿背带裙的小女孩很爱笑,很爱说话,说起话来语速很快,唧唧喳喳像只快乐的小鸟。现在的她却显得很沉静,说话很少,偶尔与同来的女伴交谈两句,声音也很轻。
与她同来的那些女生,很多是校文工团舞蹈队的。据此我推测她应该也是舞蹈队的一员。后来果然在文艺晚会的舞台上见到她了——有时是头裹黑巾的彝族少女,有时是腰系围裙的采茶姑娘,有时是长袖善舞的翻身农奴,有时是脖子会作横向位移的维吾尔女郎。她在队列中与其他伙伴同样的欢快活泼,该笑就笑,该跳就跳,与图书馆中不苟言笑的样子判若两人。
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因为在系学生会搞社会工作的缘故,经常和文工团的人打些交道,但在舞蹈队,我只认识队长高世强。高世强也是我们工艺系的,比我高一个年级。每次遇到高世强,我都想找个合适的借口将话题引到她身上,但是这个借口我至今也没有设计出来。
高世强与我们寝室的杨永远是哈尔滨老乡。杨永远素以消息灵通著称,每晚熄灯后都要举行新闻发布会,许多内容与他的老乡有关,包括高世强与舞蹈队另一位女生之间种种有趣的故事。一天学校里举行文艺晚会,熄灯后杨永远又拿他上铺的林正礼开涮:林先生啊,你说今天台上哪个女生最漂亮?“林先生”是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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