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矜恕,怜悯多於詈骂。
中书令(宫廷政务长)张九龄知道此事,便忙不迭準备上书,希望免了张琇兄弟的死罪。
这天,朝官等在勤政务本楼裡;兴庆宫中官员们三三两两,鱼贯进入殿后。
方当寅时,天尚未大明,他与同朝好友萧诚、严浚、卢怡和梁升卿等人,过通化门进宫,几人不免聊起张琇一案,探讨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置。
萧诚道:「张琇兄弟行兇报復,确实情有可原;子寿你向来心软,想营救这两名稚儿,於人情、天理都说得通,然而究以国法刑典,他二人却大抵会难逃法网了!要宽贷这两个小朋友死命,可也得我们一起向皇上说理,再动之以情,以求陛下赦书纔行。」
卢怡也说:「身为监察御史,案卷是看得忒人情共忿!这小娃儿义薄云天、手刃仇家,愚兄感佩之外,也十分赞同萧贤弟的见解,所以大伙儿决议共上联名的摺子力保;然父讎之下,以丧痛自诬自害,不被申理,遂陷刑戮者,将恐往往而有之……子寿,那张琇兄弟捨生取义,国法难违,他二人自当清楚不过了,不论救不救得他俩的命,俟后你也毋寧自责。」
张九龄嘆息道:「我就是矜怜他兄弟的义烈之心,纔想倾力相救,有你们共鸣襄助,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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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怡、袁仁敬、梁升卿和几名官员都深表赞许地连连頷首,在丞相张九龄的疏文底下签了名。
「挺之,你也来签署子寿这份摺奏吧!」卢怡见严浚没个说法,也没个动静,便要将笔墨递给他。
然而,此时严浚没接过纸笔,又不免浇了眾人一盆冷水:「吾不与也!国家有制,杀人偿命,寧致善人於法,不免有罪於刑,所以然者,皆非好杀人也,但云为吏寧酷,为法不仁,须除恶务净,自然可免后患。」
卢怡皱起眉头,不满地说:「挺之,你一向就爱跟我等唱反调,又说什麼『为吏寧酷,为法不仁』,铁石心肠,莫此为甚!」
严浚顶撞道:「夫人者,天地之贵物,人死不可復生;是以自古以来,刑责设五听三宥之法,著明慎庶狱之典,是我朝廷爱民尤甚之至。凡杀伐暴惩,刑措不顺,尚违时令,则有亏圣训王道;何况,刑罚不中,滥害善人,是负亏天心、有损社稷!你我为官为臣,当以天下苍生为念,怎能说为著罪有应得的杀人犯乞求天恩、干冒不韙?故语曰:『一夫吁嗟,王道为之倾覆』,正可谓汝等朋比害群、愚不可及之举!」
「……挺之,你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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