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要世人离於爱,大丈夫何患无妻,既已出之,焉能为一寻常妇人再自乱心神?」
话虽如此,今早他读了两个时辰金刚经,依然心乱如麻。
只几株菖蒲花,便即令他心神震动。为著镇静下来,他又再度闭上眼,潜心默背佛经,手心也愈发握紧佛珠。
「挺之,你纔一早就勤勉参禪了啊?」
严浚回过神,猛地睁开眼,见好友进来书房,随手递了个蒲团过去。
「勤勉致知,读书当如此,参禪亦当如是。」严浚随口道。
张九龄微微一笑,一脸疲惫不堪,只称讚道:「恭己慎有为,有为无不成,这方面,愚兄自知不如你。」
「子寿兄,昨晚睡得不好?」严浚问道。
张九龄蜷膝盘坐在旁边,道:「你晓得我体质较虚,熬夜过后,体力不支,自是多贪睡了一个多时辰……虽则晏起是常事,但见到你在书斋早课,多年不改,倒还真令愚兄自叹不如。」
张九龄字子寿,韶州曲江人,文学造诣不凡,在当代多有上乘诗作,声誉卓著;因才学出眾,又获玄宗皇帝特别拔擢爲「翰林待詔」(候见官),职掌朝廷四方上奏表疏批答,既是位彬彬君子,知识份子文气之外,也别具一派儒者的士大夫风范。
三人之中,惠义年龄最长,由於严浚篤信佛教,雅好禪学释典,惠义又爲当世高僧,严浚待以师礼,并邀请他长期驻留幕府,以便於就近讨教佛理。
在严浚心目中,这两人於他是亦师亦友,三人多年情谊,真挚深厚,时而镇夜长谈、通宵常议,深究黄老、佛释道之外,儘可以经天下、论国是,也可以评古今、述己怀。
这会儿,惠义正在厢房歇息,张九龄还未用早餐,二人便信步走出书斋;一进大厅,一班在清扫门庭的僕役见了,忙行礼如仪,道早问好。
「老爷,要备早斋么?」厨子问道。
「好,就一切照旧……饭后,沏茶上来。」
「是。」
长久以来茹素礼佛,严浚吩咐左近备齐早膳,尽是些清淡的茶点素果,他平日生活简约,没什麼喜好,就於这茶水特别挑剔;那厨子知严浚家训极严,又是清官,虽说日常膳食简便,对於泡茶砖、理茶末、热茶具的工夫,倒不敢马虎半分,於是随手煮了两道斋菜,上了桌应付应付,就赶忙煮开水、备茶点去了。
二人草草进食,纔到后花园品茗。
严浚事先便吩咐过厨子备妥茶水,这紫笋茶產自常州(今江苏常州市)义兴,当年他担任义兴尉(警察官)时,便爱上这茶香,每天都习惯泡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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