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荒谬的生活片段时,维吉尼亚笑了。
「妳的房间虽然属於自己,却仍然拥有荒谬的标誌。正因为我们足以租用或买下这个房间,纔有人不时会来叨扰﹔在这个锁上的房间裡,我们虽然能够享受身心独处的快乐,也可以随时约见行事历排程好的客人,但我们真能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吗?就算拉上窗帘写作,还有人一直想要破窗而入。」
「那我们又该怎麼办呢?」
「离开这座森林吧,别忘了带著妳的斧头。」
「离开?人间有十离,最是难消受:犬离主,人意怎知如何怜﹔笔离手,锋头用尽尸居閒﹔马离厩,迫日追风到天边﹔鸚鵡离笼,不入笼中待谁唤﹔燕离巢,不得梁间形影单﹔珠离掌,无秽只缘一点玷﹔鱼离池,深池朱尾纶鉤断﹔鹰离,利爪不得臂上攀﹔竹离亭,劲节秋霜覆栏干﹔镜离台,徘徊无限惹尘沾。」
池上双鳧栖绿池,朝去暮来不羡仙,花信但娱春日长,秋色月下咏花怜﹔和薛涛把酒临风,品茗观雨,夕阳裡织影成双,而就在那裡,我寻著原以为必然属於我的情人,然后跟著她无怨地拋掷生活。
说白一点,我觉得十八岁以后的法兰索瓦变得拙劣、气质庸俗﹔就因为她的香气凋萎得太快,快得难以让人忍受,詮释得也太冷淡、太沧桑,那年满了十八岁的我,当时就感到非常失望。感觉,就像下赌注一样,毫无把握会表现得如何,可能詮释入微、引人入胜而大放异彩﹔也可能平平凡凡,甚至笔锋拙劣。
我能不能只爱著那一百八十八页的法兰索瓦,或者是精神错乱的维吉尼亚?亦或是,寂寞的薛涛,反而在精神上最能给予我满足?
维吉尼亚给了卅岁的我某些啟示。虽然说不出那样的感觉,总之在写作的孤独裡,可以轻易看见一个精神分裂的女人,不停地尽情挥洒,在笔下表现她自己,或许还算是有种艺术上的格调,然而,却一点也不能让旁观者陶醉感动。
拖稿是不可避免的习性,懒惰则是作家的本能……所以当违反习性与本能时,自己的内心就会开始痛苦,也有著说不出口的不悦﹔我知道,每个人的周围都是乌云和永不散化的黑暗,人间的交往已跟他绝断,知识的书本已闔起,只剩下那些永难遗忘的背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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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吉尼亚吴尔芙(VirginiaWoolf)是知名的女作家,死於一九四一年,是英国当时杰出的女性主义作家,上文引自原诗:「一座好森林,需要有拿斧头砍的人」(吴尔芙的名言「一个好森林需要一个拿斧头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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