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死亡的份量吧,这种感觉将会烙印在你心裡,你永远也忘不了的!」
「要忘掉真的很容易,反正那些患者跟我们什麼关係也没有,只要再过个几年,妳就会对这种事情感到习惯了。」
习惯?
习惯病人在自己的手裡失去生命和希望吗?
医院裡的恐怖已经成为一个活生生的整体倾向,绝非个人如刘季庆或林澄奇之流所能控制,反而冷酷麻木,先利用了他们,然后摧毁了他们﹔这恐怖是巨大、吓人、噁心、滥杀、令人敬畏、完全真确的现实,并且蔑视和抗拒任何的道德范畴,値得惊恐、値得崇拜!
她看著刘季庆,怜悯地说:「或许我并不希望离开你,但是逼迫我离开的,就是你自己。要我说,你跟这家医院,纔是丧失人心的癌细胞!」
「小昕──」
「没资格活下去的应该是你们!贪心又冷酷无情的杀人兇手!不知耻又爱玩女人!」
「妳说得对,」刘季庆悲伤地承认,「习於漠视人命,只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活著,因此所有的病人在我们的眼中,不过就是毫无价值的实验动物。但谁又是无罪的呢?」
「在我面前承认了,就没有罪了吗?」
「或许,在这所医院裡,我曾经让妳的心重新活过来,可是最后残杀妳的心的人,其实也是我。」
杨雅昕看著他,看著这个痛苦的中年男子,但是她不会流泪,不会为了过去而不断痛苦而自责不已,因为她没有愧对自己和良心。如果哭泣的话,是不是那些欢乐和悲伤的日子,就会让自己的心都失去一半呢?
「再见。」
她对著刘医师道别,也对著这所医院道别。
院中所有的角落,都遗留著那些病人的思念:嘆息、眷恋、失望、懊恼、怨恨、心有未甘……充满了幸福的生活消失了,所有的未来、希望和梦想,全都因此而破灭,瞬间转变为恐怖和绝望!
真相有程度上的分别,并不如表象所见。
难道,医院真的只是间巨大的坟场?
因著痛苦的泪水,使微笑如凋萎的花儿般常谢不开﹔她心中的悲伤已归於平静,如寂静迷雾中的森林。
人们在病房外都说些什麼话语呢?
他们永远有著无尽的问题。
啊,那又该怎麼去回答呢?
或许有一天,人们能够在下了床之后,摆脱七情六慾的纠缠。
要是生命本身无法让人们获得解脱,死亡就能解脱我们。
她只能躺在床上,述说永恆的沉默;因为她的灵魂已经在一种可怕的状态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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