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的医生啊!」
但他咆啸著顶回去:「妳以为我想这样吗?当医生就得要悬壶济世?」
「你为什麼还是要狡辩?」
「每次我帮那些人动手术,开刀时我似乎看见了死亡,开刀后我就见到了重生。妳不觉得这是一种很伟大的职业吗?」
「你是说给予病人生命,还是看著他们死在开刀房的手术台上?」
「都有。但是小昕,我也很难过啊!妳为什麼要这麼逼我呢?」
林澄奇伸出他那双漂亮的手,想要碰触她的脸,但是她却一手挥开。
「我们不能以誑骗来掩饰,责骂之后的安抚,就像挨了一顿鞭子之后,你又拿糖来给我吃,想要让我忘掉那些伤口的痛苦,这实在是很虚偽,不是吗?你在医术上判断错误,怎麼能用这种方式来推託?」
「因为我的父亲反对我,我的朋友拒绝我,拒绝爲任何真相冒险。」他用一种自我陷溺的口吻说。「搞鸡姦的强姦犯、毒害世人的毒贩、全身带著各种病菌的妓女,我干嘛要救他们?只有在这堕落的人世间,也只有在这种所有人都一体平等的医院,妳纔会无愧地说他们是无辜的,必须被医治!」
「你这根本就是谬论!就算高爷爷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又怎麼可以不尽力医治他?」
「我们在病床上看见每一个该死的病人,在每一间病房,我们容忍他们,容忍那些躺卧在床上、该死却不死的活死人,因为见怪不怪,没啥大不了,於是我们从早容忍到晚,看著他们逐渐变为尸体。我很想对每个躺在床上的病人说:有一天,你们要感谢我,因为你们的生命操之在我,能活著躺在那裡,能在这一刻呼吸每一口的空气,都是我赏给你们的,因为我发了慈悲饶恕了你们,没有在手术台上找机会,在你们毫无知觉和行动能力的时候杀了你们!」
「你不是救世主,澄奇,你只是一齣电视剧的丑角,或者只是一句出现在捷运站看板上的广告词,你什麼也不是。」
「我们都会死,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如果我让他们的死期延迟了一些日子,就算只有几个月,难道他们不该感谢我吗?」
「不,你只是在尽身为医师的义务。」
「狗屁!」他冷哼了声,又道:「我把他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些病患本来就该感激涕零啊!要不是我每天浪费十几个鐘头在这些人身上,他们还有命吗?我没有在手术檯上了结谁,是他们运气好﹔哪天老子不爽了,还管他义务个屁!」
「你认为手段残忍,却是立意良善?」她愤怒地低语:「我该觉得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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