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会觉得受了我们的侮辱,生我们的气,我们的幸福就显得不圆满。不过请你容许我辩白一下。我们保守秘密倒不是因为我们信不过你。第一 ,事情发生得突然,象是来了灵感似的,没有仔细考虑的余地。第二 ,这是一件私事,不好对外人讲,……不便让第三者插手,哪怕象你这样亲近的人也不行。然而主要的是,在这件事上我们始终强烈地指望你会宽宏大量。你是一个极其宽宏大量,极其高尚的人。我对你感激不尽。日后如果你需要我的生命,你自管来,把它拿去就是。”
符拉西奇用平静而低沉的男低音讲话,老是那么个调门,仿佛在嗡嗡地叫。他分明很激动。彼得·米海雷奇觉得现在该由他讲话了,如果光是听人讲话而自己沉默,那在他就无异于真要扮演一个最宽宏大量和最高尚的忠厚人了,然而他到此地来并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他很快站起来,喘着气,低声说:“你听我说,格利果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不能希望我妹妹找到一个比你更好的丈夫了。可是现在发生的这件事太吓人!连想一下都可怕!”
“这有什么可怕的呢?”符拉西奇用发颤的声调问道。“假如我们做了坏事,那才可怕,可是这并不是坏事啊!”
“你听我说,格利果利,你知道,我是没有成见的。可是原谅我说句老实话,依我看来,你们俩的行为太自私了。当然,这话我不会对齐娜说,那会伤她的心,不过你得知道,我母亲难过到了没法形容的地步。”
“是的,这事是叫人难受的,”符拉西奇说,叹了口气。
“这一点我们事先已经料到了,彼得鲁沙,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你的行为使得一个什么人伤心,那还不能说这种行为不好。有什么办法呢!你所采取的每个严肃步骤总难免要伤别人的心。假如你去为自由战斗,那也会惹得你母亲难过的。有什么办法呢!谁要是把亲人的安宁看得高于一切,谁就得全盘放弃思想生活。”
窗外闪过一道明亮的电光,这道闪光仿佛改变了符拉西奇的思路。他挨着彼得·米海雷奇坐下,讲出些完全不必要的话。
“我,彼得鲁沙,是崇拜你妹妹的,”他说。“往常我到你家去,每次我都有一种感觉,仿佛是去朝圣似的,而我也真的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我这种崇拜还在一天天增长。在我的心目中,她比妻子高得多!高得多!”符拉西奇把双手一 挥,说。“她就是我的神。自从她在我这儿住下的那天起,我走进这所房子就象走进一座神殿。她是个天下少有的、不同寻常的、最最高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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