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头不会这样浑浑噩噩。
“不但要喊,还要大声喊,把你的嗓音尽量亮出来。”师潇吟一勾手,“另外,吃饭时记得把木箸横架于唇上,眼睛盯着木箸。坚持一个时辰,你只有做到我上述的要求,才准吃东西。”
晓满闭了一下眼,“好,我全都记下了。”
一团乱麻,越纠越缠。
走路的时候,腿腹夹着一张纸;早上的时候,朝着空水缸喊声;吃饭的时候,盯着嘴上的木箸。
她……她真的忍无可忍,这哪里是人能忍受的限度?掐指算算,在罗浮山拜师学艺的十几年里,亦不曾有过此般刻骨铭心的遭际。
练武是很苦的差事,她清楚,因为曾经有过真真切切的切肤体验;然而,她无法想象在历经多年的苦楚后,而今要重新认识所谓的“苦”字!
先抛开旁人的怪异眼神不说,单是她自己都快要发疯了。谁能想象,一天到晚夹着纸张走路的滋味?小满过后,天逐渐转向炎热郁闷的夏日,走路时往往汗水顺着两腿滑,粘粘的,贴在肌肤上甭说有多难受;大早上,每每朝着水缸喊,必定歇斯底里,弄得她现在说话好像一只“呱呱”叫的鸭子,嗓子肿痛难当;再说吃饭的时候,一张桌子上的师姐妹,没有一个不看着她喷饭。试问,谁吃饭时会把筷子放在唇上嘟着,两只大眼还一眨不眨地瞅着跟前近在咫尺的饭碗,却是不动声色?
天晓得,她早已饿得前腔贴后腔。
忍,一定要忍。
晓满暗暗自我告诫,千万不许功亏一篑,要记得此番来的目的——寻觅为爹爹报仇的机会。
该死的东昏侯,若非他的身边有四个跟屁虫护卫寸步不离地守着,若非一个人没有取胜的把握,她早就单枪匹马杀到东昏侯府中,也用不着窝在戏班子自怨自艾啦。
今朝复明朝,明朝何其多?
煎熬的日子到何时才是尽头?
晓满累得筋疲力尽,一身是汗地趴在水井边喘息,神情呆滞,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周围的嫩草,嘴里唧唧呱呱,自言自语。
师潇吟款步走来,人依然好似清风拂面。
“练得感觉如何?”
晓满一咬牙,忿忿地道:“还有一口气呢。”
师潇吟坐在水井旁,一拂额前青丝,澄净的眸子眺望着远方,“留下一口气足够了,现在还仅是个开始,切莫中途夭折才好。你要坚持练习几项基本功,这对你的唱腔、步伐极有好处。另外,从今日起,我正式教你有关戏曲的一些常识和相关唱功。”
“你说什么?”晓满霍的一下站起来,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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