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呢!”蔼如一面翻牌,一面顺口说道:“娘,你替我祷告,来一副好牌。”
“要怎么才好?”
“自然是‘上上’。干万来不得‘下下’。我已经有了两副了,下下,上上;再来下下,就中间好那么一段,我可不要!”
“那,”李婆婆说,“那就再来一副上上。”
居然说中了,真是上上。蔼如高兴地笑道:“娘,你成了‘李铁嘴’了!下下、上上、上上;卦象就是苦尽甘来,越往后越好的样子。”
“你倒是看看书嘛!到底怎么说?”
李婆婆拿那本“兰闺清玩”推到蔼如面前。她翻到地方,定睛一看,便浮起了笑容。只见她眼睛睁得大大地,长长的睫毛,不住闪动;淡红的、像菱角样的嘴唇,渐渐绽开;脸上不仅有喜色,更多的是惊异的表情。
“怎么样?”见此光景,李婆婆更急着要问了。
“娘!起的这一课,着实有点道理。我念给你听:”泅上何人识沛公?谁知草末起英雄!帝王卿相非常业,多在鱼盐版筑中。‘意思是,不要门缝里张眼,把人看扁了,捞鱼的、晒盐的、做泥水木匠的,也会封侯拜相做皇帝。“
“那要靠运气。”
“不是!”蔼如脱口便答,“娘,这一课还有两段话,一段是解释:”愁面笑容开,忧心事可谐;但凭理做去,不必费疑猜‘!“
她念得很慢,所以最后两句,李婆婆字字听清,语语领会,深深点头:“倒是有点道理!可不是吗?‘但凭理做去,不必费疑猜’。还有一段话呢?”
“还有一段话,也有道理。不过,”蔼如说道:“跟娘不大说得清楚。”
“你不管!你先念来我听听。”
于是蔼如照本宣科:“‘断曰:王曾布衣,乃居魁首!仰之弥高,泰山北斗。有德则称,无德则否’。”
这几句话,李婆婆一句都没有听懂,忍不住问道:“你只说,有点什么道理?”
蔼如认为这四言六句的断语,完全是说的她自己。王曾何许人?她不知道:“魁首”是不是指状元?她亦不能断定;但着一“乃”字,语气中表示大出一般人的意外,却是很明显的——就好比有人感叹:李蔼如居然成了状元娘子!这口吻是相同的。而她之认为有道理,则在最后两句。
其实这最后的八个字,也是对她的绝大的安慰与激励。在望海阁那几年的生涯,毕竟是她心头无法弥补平复的创伤。在风尘中打过滚而想挣一顶花轿,固是力争上游;能坐花轿,着红裙,将来还有一副诰封,亦不妨说是福命好;但甫出淤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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