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气很高,不会肯甘于妾侍之列;洪文卿又是有太太的,只怕到头来是一场空。”
“那就要看他们的缘份了。”
谈到这里,小王妈来请入席。洪钧与万士弘少不得又是一番推让,结果是叙齿,万士弘年长,坐了首席。张仲襄提议,将蔼如亦算作客人,奉为上座。她却说什么也不肯,理由是:从无这样的规矩。其实,她是因为大家闹着要看洪钧的“定情诗”,心里有些受屈而无可剖白的不舒服之感,因而有意疏远洪钧,借着照料厨房为名,连席面上都很少来。
她这种态度,在珠围翠绕、飞觞醉月的热闹场面掩盖之下,旁人是不容易察觉得出来的。而万士弘与张仲襄不同,洪钧更是不同。
一直到席散,她也没有跟他说上十句的话,更没有留他不走的意思。见此光景,洪钧当然很知趣。为了怕引起旁人的揣测:为何蔼如的态度突然一变,与他仿佛格格不入的模样?他有意表示并无留恋之意,高声向张仲襄问说:“张二哥,今天晚上可有功夫?”
“快十一点了,”张仲襄掏出怀表,打开盖子看看说,“回家睡觉,你还想到哪里去玩?”
“我想邀你到我下处去坐坐。有些窗稿想请你指点。”
“不敢当,不敢当!”张仲襄受宠若惊似地,“不过,时文我实在是外行。”
所谓“时文”就是闱中猎取功名的八股文章。多读了些书,或者比较不俗的文人,多薄此不谈。洪钧当然也不会向他请教此道,微笑答说:“张二哥该罚!怎么门缝里张眼,就将人看扁了,以为我要跟你请教时文?”
“是,是。该罚,该罚!”张仲裹一连叠声地说:“走吧。我去拜读拜读你锦心绣口的好诗文。”
※ ※ ※
论文谈艺,原是一个借口。洪钧的本意,是着实想交张仲襄这个朋友。所以延入寓所,煮茗清谈,首先就问张仲襄的家世。
“张二哥今年贵庚?”
“整三十。”
“比我大四岁。”洪钧又问,“伯父、伯母都在沧州?”
“先父早就见背了,老母在堂。”张仲襄说:“家兄三年前去世,我又别无兄弟。说起来应该在家侍奉,无奈衣食驱人,不得自主。”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张二哥独力撑持门户,恐怕很吃力?”
“倒也还好,不过,总是弟兄多的好。”张仲襄说:“我实在很羡慕你。”
“此山望着那山高!”洪钧叹口气说:“弟兄得力,不在多寡。像我,虽有两兄一弟,毫无帮助。如果有张二哥这样一位兄长,我就轻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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