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就不抵他那几皮烂瓦?……”这一说不要紧,大家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婆娘踉踉跄跄从屋里冲出来,一头撞在他怀里,抓住他的手就咬,顿时咬出了袖口上的一注鲜血。他大儿子正在砌猪栏房,当即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一脚踢倒了新墙,回家清捡了几件自己的衣物,骑上摩托就要出村,一个要远行不归的样子——人们这才有所醒悟,觉得这后生确实有几分像季窑匠,比方说两人都是下巴有点塌。
大家明白了当前的事态。有人骑摩托去追麻子家的公子,有的去阻止麻子家的婆娘喝农药,鸡飞狗跳之下,有几个人找到李长子,说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辉矮子的这个毒疮不得了,要是治好了呢,就更不得了,不知道哪一家又要出鬼,他乡长县长来也降不了这个鬼。你是个一村之长,看来还得拿个主意,把道场做了吧。他们的意思,是每一家出二十块钱,合起来给季窑匠做一个道场,弥补当年草草下葬的不足,给死者消消气,搞好关系,免得日后再生麻烦。他们没有说出的话是:现在到上面这个所那个局去办事,不也是得这样一张笑脸向前,不也得放水养鱼破财消灾吗?见村长有些犹豫,他们又说:“你是个老干部,要坚持三个代表,为广大人民群众谋利益。这件事关系到两百多户人家的利益,你刚在上面学习了文件,总要有点实际行动吧?总得做点实事吧?在这一个关键的时刻,你不出头谁出头?你不挑担子谁挑担子?”
村长确实想做点安民利民的实事,但不知道如今办道场合不合法:“道场就那么管用?我同你们讲,你要是个长命鬼,不做道场也长命,你要是个短命鬼,做了也是白做。我们最好还是搞科学,不要搞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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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麂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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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迷信?”村会计瞪大了眼睛,“刘少奇死了那么多年,党中央在北京城里还做了一台道场,电视里都播了,你没有看见?”
李长子拿不准,“那不是道场吧?”
“追悼会不就是洋道场?”
“追悼会就是追悼会,你莫乱讲。”
“我们也只是为季窑匠开个追悼会。”
其他人也说:“对对,我们既不杀人,也不放火!只是开个追悼会!马虎点算一算,季窑匠也是个老一辈革命窑匠吧?”
“不行,你得让我想想。”
李长子说不过他们,又不敢去找政府请示,想了想,觉得全村群众的利益实在重如泰山,还是去了卫生院王院长那里。他想问问北京是否为刘主席做过道场。王院长哈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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