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看过黄色录像带,还能不知道那点子事?”
“我们今天就是要看录像带。”
“看立体录像带!”有人追了一句。
“我年纪这么大了……”
“你是不是一胯的梅毒疮怕我们看见?”
大家笑了。我这才听出,黎头今天出言不逊,有点来者不善,大概是存心杀一杀对方的气焰。其实,嫖娼犯牛皮哄哄,但也不算太坏,至少对弟兄们还算大方,黎头为何没有容人之量?我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只是看着嫖娼犯插翅难逃,不敢抗命,忸忸怩怩好半天,马马虎虎脱了一下裤子,算是应付差事。黎头见大家都笑了,没再说什么,抽完一支烟就去睡觉。
还算好,小斜眼今天没有太为难对方,大概是顾及对方的年龄和身份。但接下来的日子里,嫖娼犯颇有挫折感,不怎么说招商新项目了,好像当众脱过一回裤子,暴露了一下小如蒜头的玩意,让众人大为惊异、失望以及蔑视,实在很没面子,再谈改革开放就不大合适。他探头探脑,坐立不安,只是频繁与警察和律师交涉,一天之内去接见室好几次,有时在门口与车管教嘀咕一阵,很神秘的样子,还借对方的手机打过一次电话。
他打过电话以后很高兴,满脸笑容哼着戏腔。我问他为什么这样高兴。他连连搓手,说他的律师很得力,他的朋友也很帮忙,花了几万元捞人跑案,也就是为他疏通关节。现在形势大好,副省长的大公子都出面过问了,他大概过几天就能出去了。他喜不自禁地夸耀:他一出去就可以上狗肉馆喝啤酒。世界上只有狗肉最好吃,尤其是那种小狗,从笼子里揪出来,毛茸茸的,一棒一个,打得它口吐鲜血,马上剔毛下锅。
要不是我一个劲给他使眼色,他可能还会大冒傻气地憧憬下去。我事后告诉他,黎头正好喜欢狗,尤其喜欢带着大狼狗,黎头这时正巧走过来了,不过没有说狗。
“你说你过几天就出去了?”
“嗯啦,快了快了。”
“到底过几天?”
嫖娼犯赔上一个大笑脸:“估计……也就是三五天吧。”
“三五天?三天还是五天?”
“可能……五天吧。”
“这是你说的。”
“我估计,估计是这个数。”
黎头哼了一声,“好,我就给你五天。你记住了,你要是五天之内没出去,你就是撕毁合同。”
对方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看看我。我也不大明白,看看牢头,发现他吹着口哨又去了墙角,再次练起了俯卧撑。
仓里的气氛变得有点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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