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边往河边划。
“救命啊,救命啊!”岸上的人都跑向出事的坡底,七手八脚的拯救工作开始了。
终于,少年被大家从刨开的泥土和车身下拉了出来。无数民工都目瞪口呆了,梅思月更是趴在吴雁南的肩上不敢再看第二眼。因为少年担土的扁担从他的心窝穿了个对过,他的身上全是血,脸色白得吓人。
“快快,叫司机过来,送医院!”有人叫道。
有几个人把司机“抓”来了,大家一看又愣住了,因为那“司机”也不过十六七岁,正搂着自己的一条瘦胳膊哀嚎呢。显然,他也摔伤了。大家没了办法,只好面面相觑。
“快,你们几个帮帮忙,把他抬到我的车上去,”何涛指着远处自己的车吩咐几个呆了的民工,又对开车的少年说,“你也上车,去县城医院!”
“我没有钱!”开车的少年哭着说。
“谁说跟你要钱了,救命要紧!”何涛吼了一声,先向自己的车前跑去。
四
事件的结果是担土少年不治身亡,开车少年左臂骨折。胳膊断了,还可以接上,但生命结束了,谁都无力回天。那几天里,吴雁南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常常在梦中见到那条穿胸而过的罪恶的扁担。但是,扁担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吗?他一直觉得人生充满了太多痛苦,但是,还有什么比失去生命更让人痛苦的呢?!
呼喊
今天,我走在淮河堤上,遇见一个十六岁的筑堤少年,他被一辆四轮车撞下了坡底,我们救起他时,他那根担土的扁担已穿透了他的胸膛。活着多么美好,你看这三月的艳阳天,你看这绿色的大自然,但是,有个孩子,在生命的花季,却没能绽放,轻轻地枯萎静静地凋零了。
开车的司机,也是十六岁,他稚嫩的双手还驾驭不了那庞大的机器,他“杀”死了同胞,自己也断掉了一只胳膊。健康多么美好,可是有个孩子,他需要打起石膏带,吊起一只胳膊,在生命里留下永远痛苦的记忆。
开车的少年是杀人凶手吗?四轮车和扁担是杀人凶器吗?不,不是!
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正是万物生长的时节,他们却不能坐在他们本该坐着的地方,手中却不能捧着他应该捧着的东西,他们已远离了学校,不,是学校已经远离了他们!
不去继承人类的文明而过早地扛起生活的重负的,只有这一个孩子吗?我们可以对死者给予哀悼,我们可以对伤者给予治疗,但我们这种亡羊补牢式的施与,其效果究竟何在?还有更多失学的孩子呢?教育,可不可以给一架向弱势群体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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