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领不到。”吴雁南伤感地说。
“那工资都在哪呢?”父亲问。
“我问学校,说在教育组,问教育组,说在财政所,我也不知道。”
“那是国家给的钱,还有人敢扣下来不成?”父亲生气地说。
“肯定是说南儿没在家上班喽。”母亲说。
“没在家上班?”父亲更生气了,“你教高中贡献不是更大啊?这年月,要是毛主席时代——”
“爸,毛主席时代早过去了,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再说了,我这工作半年,不是也有点节余吗?这三千元,我要还给陈浩波一千,去年为工作的事借他的,我自己得留一千,关系都在石河,我要去给校长拜个年,还有钱正明那儿,还有西湖中学一摊子……”
“我和你妈知道呢,你在城里开销大,钱你都留着吧。”父亲说。
“不,爸,这一千元是给你们过年花的,大姐二姐的钱我明年还她们。” 吴雁南把事情说清楚了,就把钞票硬递到父亲手里。
“那这样吧,你二姐家刚建房,我把这钱还她,我们钱多钱少的,怎么过还不都是个年嘛。”
吴雁南鼻子酸酸地点了点头。
俗话说‘日子难熬年好过’,大年三十,一家三口吃完简单的年夜饭,守在一台黑白电视机前欣赏了春节联欢晚会。再睡一觉,醒来后便迎来了新年,吴雁南也就二十九岁了。
太阳朗朗地照着,会是一年好光景吧?
第八章 蛇年大吉
一
这是一个气候反常的春节,江淮大地上没有落下一片雪花,乡村便少了许多过年的气氛,这让吴雁南特别怀念少年时代的岁月。他记得上小学三年级的冬天,天降二尺瑞雪,那时候还没有长筒雨鞋,孩子们就在短筒雨鞋上缠粗草绳,从小腿一直缠到膝盖上面,缠得紧紧的,雪进不去,便在雪地里吃力地疯跑,摔跟头,追野兔,用弹弓打枯树上饥饿的小鸟。那时候日子虽穷,却也不觉得累和苦,衣服鞋子疯湿了,随便围在哪家老人的火盆边,猛猛地烤干烤糊了,再跑回雪地。仿佛白白的雪才是他们的家,有父母的地方反而成了歇脚的驿站,惹得许多母亲都骂:“雪下大了,鬼孩子们都野了!”
但当年的鬼孩子都长大了,长大了的鬼孩子便有了烦恼。这烦恼不仅来自于爱情,在现实生活中,它无处不在,无时不侵蚀着人的心灵。就像今年,天又冷又干,人的心也便枯燥得没有味道。吴雁南除了去答谢徐老卦相时顺带又打了一卦之外,哪也不想去。在客来客往中一直捱到初四下午,才收到城关呼来的一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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