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间房里的门就开了,出来了一个模样端庄的少妇。那房里还有两个女子,她们被客厅的烟雾熏得受不了,便躲到里面去了。这位家庭主妇似乎很贤淑,居然这么听康沙首的话,给客人泡了茶。康沙首在家里的这种权威把客厅的几个男人羡慕得要死,每人眼里都流露出无限钦佩的目光。李真和那几个人好像都有过一面之交,互相点头,开玩笑。康沙首先前跟一个叫汪兴邦的评论家争论诗的通俗意义的问题,这会他俩便又接着争了起来。刚才的争论还比较平静,这会康沙首要在新来的客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水平,声音提高了几度。“诗的意义已经被我们现代人无限的扩展了,它早已越过了传统的概念,凌驾于一切文学形式之上,再不是那种纯粹的华丽词藻,而可以是散文,是小说,甚至可以是大白话,粗痞话。”
汪兴邦不同意,说:“你对诗的这种解构完全绝对化了,但凡一种文化事业,如果迈向绝对化那就死路一条。无规矩不成方圆,任何事都得讲规矩,文学虽然是最自由的精神创作,可也不能例外。诗必须有诗的固定的框架,我们只能尊重这个框架,在这个框架内天马行空,自由来往。”
“我最痛恨的就是你的这个框架学说,听上去像那么回事,实际对文学最有害。如果讲究框架,请问宋词为什么要背叛唐诗,而后世之人为什么会非但不计较这种背叛,反而拍手叫绝?甚至就是唐诗,它对魏晋南北朝的诗歌不也是一种背叛吗?”
“你一方面肢解了我的框架学说,一方面又误解了我的框架学说。我的所谓框架是从语言学角度来说的,而你却从形式上来批判,未免风牛马不相及吧!”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连你的本意我都听不出来,那我搞个鬼的文学评论呀!实际正是你没懂我的意思。我认为你把语言和形式分得太细了,如果你坚持这样做那我劝你干脆改当语言学家算了。从创作的意义说,语言常常就是形式,形式常常也就是语言。”
汪兴邦直摇头:“我希望我们不要自觉或者不自觉地陷进狡辩的泥潭中。”
“用这话来提醒你自己吧,我不需要。”
“我不反对先锋、前卫,我们确实迫切需要这些东西,但这绝不等于我们要在文学的艺术性上做一个让步,使大白话、粗痞话合法化。请你记住,本质的东西是不允许改造的,否则文学那就不叫文学了,也许可以叫它科学、哲学、或者别的学科。”
“这一点我没有异议,问题是你对本质的定义太狭窄了,以为我们要改造本质。实际上维护文学的本质,我也许比你更坚定。本质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