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无踪。在美国,我无亲无故,就那么几个好朋友,深更半夜,好惊动谁呢?!但监狱里狱友的情绪感染了我。
第一个人抄起电话的是个白人,她喊:“妈,我在洛杉矶县监狱。”
“……”。
“妈,急什么?不就5天吗?!”
“……”
“妈,几点了?”
围在她四周的人忙一起问:“几点了?”
白女人忙捂住话筒说:“12点14分。”
整个屋子一下子喧闹起来。
“简直不像话,竟让我们花了7个小时!”
“妈的,反正不是她们自己腰包的钱,花吧,纳税人的钱!”
“就是要整整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人!”
……
女人们七嘴八舌,好像要把监狱吹出个大口子。好像上帝对我们不公平,我们就是炮兵,对天开炮,免费!
7个小时不能讲话,对美国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不仅是惩罚,而且是对生命的严重惩罚。今天你尝到了苦的滋味,下次你就止步于地狱门前;今天你觉得滋味还不够苦,没关系,地狱之门永远开着。
应该说,这里的就寝条件还不错,两人一个房间,我和崔娥被分在了一起。上下铺,一个抽水马桶,马桶边放着卷雪白的手纸,地、墙、床都干干净净。崔娥让我挑:“杨眉,尽你挑,上床或下床。”
“随便。”我说。
“不,你挑。你帮我这么多。”崔娥很执着。
实在没有什么可挑的,生命已变得如此简单,再挑,能丰富到哪里去?!但看崔娥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只好说,“好吧,我挑。下床。我老了,睡下床方便。”
“杨眉,你可真幽默,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你哪里老?!”
“反正,我比你大,就是老。”我笑笑。
“等到你老了,我天天给你按摩。我得还你这个情。唉,怕是还都还不完啊!”崔娥说着,突然伤感起来。
“呵,你想的倒是多。等不到那一天,我可能就不在了。别多想了。”情绪也会传染,我的心里也隐隐一酸。
“现在怎么样,杨眉?我给你按几下儿吧。”崔娥一笑,情绪好像也一下子好了。
“开什么玩笑。折腾了这么多天,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可没精神。
“累过头了,倒不累了。我来。”由不得我说不,崔娥已硬把我按爬在床上,她自己坐在床边,开始揉我的背。我平生第一次让人按摩,居然是在美国的监狱里!
崔娥的技术很娴熟,手不轻也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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