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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落脚处是落月镇里有名的茶肆酒楼,饭菜依色香俱全。楚岸却是心绪乱遭,只夹了几口便歇了筷子。
三殿下心内太过烦闷,打发影卫找了几本书来看,待到日头西斜,屋内光影有些模糊了,却还只翻开了第一页。
左挚小心翼翼奉茶:“殿下?”
贡茶还是那个贡茶,入口却完全不对味道。
楚岸“啪”一下放下茶盏。
左挚肩膀一紧。
“这是怎么了?”邵郁推门而入,手里提个方方正正的包袱。
楚岸站起来,满脸惊色:“郁儿,你这是,马上就走?”
“走?三哥要我立刻走?”邵郁一怔。
楚岸抬头看她。
湘安王五官面相,到气质涵养,都给人一种温煦娴和的假象。
然而非也。
皇家子孙,骨子里与生俱来一股强硬与不容质疑,此番那股不由质疑掺杂了主人掩藏颇深的,不为外人察觉的不舍。
似是很矛盾。
“走是要走的,先给你看看这个。紫契正在审讯那个花魁。两下都不能耽搁。”邵郁解开包袱,“试试看,若我没猜错,该是照着你的身量合身缝制。”
楚岸只消一眼,立刻恼怒:“哪儿来的!这是杀头之罪你可知道?还要试?”
“你也知道是杀头之罪。”邵郁冷冷一笑,险些捏皱衣料:“订做这件衣服的人,当真是龌龊狼子之心。”
掌心下的布料为明黄袍,水溜光滑,上绣龙、翟纹及十二章纹,见过天子的人都知晓,这与当朝天子楚皇身上的那件龙袍并无二致。
“紫契从稷无霜手中掉包所得。稷无霜从绸缎庄订做这件明黄色袍子。只是这污蔑谋反的法子未免太过蠢笨,史书上怕是写过无数回。”
邵郁冷哼:“不管他们最后的主子是谁,养着一帮如此蠢笨的手下,怕也是成不了什么大事。他会做,我们就不会有样学样?也学他来个污蔑?”
“只是他在暗。我在明。”楚岸阴着脸道:“况且这法子被人反复利用,虽太过糜烂蠢笨,却是屡试不爽,回回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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