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任其变化?
周止安跟从前有微妙的不同,他不再那样“粘人”,不再有时刻跟她待在一起的需要。对闻又微的一切安排都接受良好。
闻又微有时会想,他生气了。
可是每次见到他又还是那个温柔贴心的恋人,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他们从无嫌隙。
她想不明白的时候会自己偷偷生气,觉得这算什么,工作已经消磨掉她的大部分意志,为什么还要对相处七年的人去猜心?有时又自省,是自己对他忽略太多,周止安除了接受,难道还能拉着她吵一架吗?再一想,为什么不能吵一架呢?为什么他永远沉默求全,让她甚至没有接受一次指责的机会?
他们约定过结婚的两个时间点,一个在他毕业前的寒假,这已然过去。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期,谁也没有点破。像一开始就被放在冰箱角落的食物,主人搁置之时就该想到,下一次拿出来的时候它已过最佳赏味期。
另一个时间点在他毕业后,如今他毕业在即,对闻又微来说是一个不断逼近却无法落实任何行动的 deadline截止日期。
她每次见到周止安都想知道什么时候会碰到他的底线,等周止安自己开口:“你到底还想不想结婚?给我一个说法。”可是他没有,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配合,配合……并细致地给她尽可能的照顾。
有一个周末他来了,而闻又微出差的城市暴雨,飞机延误,他独自在家过了一夜。
闻又微回来那天周止安导师有召唤,只能先走。她回家打开门,他已离去,屋子被收拾得干净。她收到他的消息,说做好的红酒雪梨在冰箱冷藏室。金针菇肥牛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但如果晚上不想吃需要处理掉,过了夜就不能再食用。
她被难以言明的愧疚攫取了心脏,抱出那一盘红酒雪梨,食物色彩鲜艳,而周围一切似乎变成灰白。她的眼泪无端往下掉。
她在痛苦之中能清晰地捋出自己每一个念头,就像手伸进胸膛里,掏出了心脏,于是能分明看清其结构。
那是压力。她依然爱她的工作,喜欢从中获取的成就感,可她也不再能以全然获取经验的心态去做事。她唯恐出错。这使她被反复抛进焦灼的海浪里。
那是羞愧。她早先接受的观念里,爱一个人就要为他勇敢,为他付出。可她无法因此舍弃任何东西,甚至不能做到和周止安同样好。那我是真的爱他吗?也许我没有“爱别人”这种勇敢而伟大的能力,并且我羞于承认。
她知道还有一个选项——她可以换一份工作,也未必很差,将来好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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