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林初笑意僵硬了下,“上次你回国是五月份的时候吧?你见没见着我卧室里那张巨大的刺绣。”
陈浅点头。见着了。龙凤翱翔图,一针一线勾勒栩栩如生,当初林初介绍说,那是缠枝双面绣。很难绣,林初偶尔熬夜做,一根手指可能扎的了好几处针孔,陈浅看着心里都不是滋味。
林初说:“我做了近一年,还有两三天左右才能完工。”
陈浅问:“是要给老人家送过去吗?”
“是啊。”林初笑笑,前两年,她刚进门什么都不懂,去周家拜年只带了昂贵些的补品,还是周成忠临时给换成了一只上好的小叶紫檀烟斗与一只帝王翡翠项链,分别给老爷子老太太。
妯娌门虽面上不显,话里话外都意有所指这两件礼物准备的仓促不像样,不够贴心细致。当时老太太笑眯眯的,话是这么说的:“有这份心就够了,老大哪有女人的那种细微劲。”
两件礼物价值不菲,不是林初微薄的工资支付得起的。实际上,在场的妯娌都是阔太太,并不上班。谁不是靠丈夫呢?然而说者口气淡,但听者——在场的几个妯娌都笑出了声,她们都没有这样的觉悟,实际上她们也不需要觉悟。
出生在煊赫的门第,拿出千万百万现金或许困难,但几只古董,也只是回娘家撒撒娇的事。
剩下的话林初没说。但陈浅聪慧,即便小姨不说,她也明白。
陈浅没说话,她抓着林初的手,撒娇般地揉了揉。
林初笑了声,去一边将煮好的中药倒进碗里,喝了下去。
·
傍晚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吃完晚饭,林初在洗碗,周成忠在堂屋里陪两位老人聊天,陈浅偷偷溜上了楼。打开房间的门,刺骨寒风扑面而来。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吹开,门此时也开着,穿堂风灌进陈浅的袖子里。
她连忙去关窗。却发现窗户外沿不知何时堆着两只手掌大的雪人立在背阴处。
两只雪人一只高些,一只矮些。
错开身子,借着室内的灯光去看,一只雪人扎着低垂的麻花辫,身穿着......好像是背带裤。另一只挽着丸子头。部分身体部位化了些,有的勉强可以看清,有些则看不清。
但陈浅清晰地看见两个雪人脸上都有小梨涡。雪人身体面积本就小,脸也捏的小小的,但两个梨涡格外的明显。能看出这人对梨涡的执着,但偏偏捏不好,在雪人脸上就显得格外的怪异。
陈浅低头看了很久,忽然就笑出来。
她说怎么记得下午睡觉的时候,一双冰手贴在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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