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叫她死,也太便宜她了,她想唱好这出戏,能让那几个叫人厌烦的栽个跟头也是好事儿,歇了吧。”
“噗”一声,殿内灯火被吹熄,只留了一盏小小烛台在床边案几上,摇曳出了诡秘的弧度。
一连两日,园子里奴才们都紧着尾巴做人,生怕触了主子们的霉头。
天然图画西配殿里,淑常在从前殿的小苏拉手里接过食盒,笑着递出去个银角子。
小苏拉匆匆揣进怀里,敷衍打个千儿就赶紧跑了。
淑常在不紧不慢提着食盒儿回到自己屋里,打开看了眼,又是醋溜白菜和清炒菜心,荤菜只得半个酱肘子,也是凉的,闻着叫人倒胃口。
她就着米饭稍稍用了几口就又坐回了软榻上,用针狠狠扎破指尖,用血调好了墨,继续抄佛经,半点不见着急。
那琉璃锦是她身边的小宫女翠鸳偷走的,她知道翠鸳是慎妃的人,依然由着慎妃算计自己,为得不过是跟德妃投诚。
顿了顿笔尖,淑常在想起进宫前姨娘跟自己说过的话——
“她从小就是个心狠的,一次被算计不代表回回都能被算计,只要她还喘气儿就不容小觑。”姨娘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端贵太妃那个老东西也不是个好货,若不是她当年嫁给你阿玛的就是我,不过不要紧,你进了宫就立刻撇清跟姨娘的关系,在她们二人面前多卑微都不要紧,只要将来爬的上去,哪怕一时趴地下当狗也没什么。”
淑常在知道当年让德妃绝嗣的药是姨娘找来给阿玛的,所以德妃想让她死太正常了。去岁中秋算计不成,如今进了宫只是个常在,收拾自己就更容易。
所以在偷听到端贵太妃和索嬷嬷说话时,淑常在当晚就去了翊坤宫,跪在德妃面前趴跪在地上,放软了浑身的骨头,将慎妃如何帮着自己进宫和盘托出。
“jiejie不愿意沾手的腌臜事儿,meimei都愿意替jiejie做,把柄都留在jiejie手里,将来若是有了孩子,我也绝不会往前凑。”淑常在跟只哈巴狗儿一样泥首,连在德妃面前装可怜都不敢,“我绝不会瞒着jiejie做任何事情,只求jiejie看在我听话的份儿上,能留我一命。”
德妃只轻描淡写说等着看她的表现,她发现琉璃锦被偷,这不就表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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