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空口无凭,吵得再凶也是没用的。谁也不能奈何。
这日娄满冠又把岑杙请到了雅芳阁,把她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不可思议道:“你说这可真是稀奇了,雷大的钉掉你这里,一点水花也没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暗中相助?”
“怎么,你这意思还巴望着我出事?”
娄满冠笑了笑:“哪能啊。我只是替你担心,我叔父的消息从来没出过差错。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这边还是毫无动静,我怀疑要么就是对方知难而退,把这件事彻底放下了,要么就是还有更大的图谋。叔父也是这个意思,要我提醒你,切勿放松警惕。”
岑杙颔首,表示领受,“知道了,我心中有数。”
“话说回来,满冠兄,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她拈着小酒,细细观察这里,上次急匆匆来,都没好好看过,这京城的瓦舍勾栏果然是康阳没法比的,单一家不怎么出名的雅芳院,陈设布置就比一些钟鼎人家还要气派。瞧这房间里的字画,啧啧,都是名家真迹啊……
“莫非你常来这里?”
娄满冠倒也不掩饰,一杯酒下肚,自顾自又斟上,“并不常来,一月偶尔来一两次。倒是我叔父常来。他在兵部任闲差,和家里关系处得不好,常来这里消遣。顺道打听些消息。”
“我说,你可真够耿直的,这么轻易就把你叔父给卖了。”
娄满冠笑道:“我叔父是虎狼之躯,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才不怕我卖呢。再说,这里是官伎,谁都可以来。又不是私伎那种不体面的。也就是你,被名声所累。依我看,人家既然说你是风流浪荡子,你就不如风流浪荡给人看。不然平白担了虚名,还不痛快。跟个苦行僧似的,至于么。”
岑杙不理他这浑话,暗忖这叔侄两个人前都是那种挺正派的人士,私底下却都这么不正经,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丝竹之声。岑杙放下酒杯,到窗前推开窗子,朝楼下望去。只见对面彩梯搭建的戏台上,正有一班女乐在轻轻弹唱,居中一人手抚筝弦,正在演奏,歌声竟出奇地悦耳动听。
娄满冠酒不离手跟过来,指着外面:“那位是雅芳院的常姑娘,弹得一手好琴,歌艺也不错。在这楼里算半个头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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