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但闻银筷瓷碟磕碰与热锅鲜汤滚沸的响声。
南婉青一心用饭不作他想,沉璧下了数只白胖肉燕,掐着火候舀送热汤小碗,南婉青浅浅咬一口,烫得皱了皱鼻子。宇文序虽不言语,偷眼瞧着南婉青行事,强忍笑意,心头闷气散了大半,侧首一看彭正兴,再看了看清汤热锅,彭正兴岂有不明白的,也拨了几只肉燕下去。
宣室殿国事浩繁,宇文序时常抽不开身,以至饮食失谐,每每进膳搪塞了事,三五口吞尽,与南婉青同席方且缓下动作,细嚼慢咽,吃得七八分饱。今时坐了一刻钟,即听玉屏山外侍人传话:“启禀陛下,周翰林求见。”
彭正兴只恨手下人顶着一颗榆木脑袋,忙使眼色命人撵出去。
“候着。”宇文序冷声道。
金口落定,又是满宫寂然,彭正兴与沉璧相对一望,各自小心布菜。南婉青吃喝照旧,恍若未闻,宇文序添上半碗饭,多坐了一会儿,待到南婉青拿起点心,才随她停了筷子。内侍见状捧来两盏茶水,一盏漱口,一盏品茗,南婉青仍吃着点心,宇文序又等了一会子,等不得理会人的意思,便用了茶水悄然离席。
“恭送陛下。”
宇文序步子一滞,闻声回首,南婉青再是起身见礼,俯首低眉,一等一的守规矩。她向来是记仇的性子,揪着人的软处以牙还牙,宇文序无话可说,转身去了前殿议事。
德明堂未若昭阳殿独有一间汤池阁沐浴,只在寝殿后头的抱厦置了纱帐与大木桶,权作内殿浴房。南婉青蹙着眉心宽衣梳洗,幸而屋外便有火道,热气由此贯通,不甚湿寒。夜来摸了几圈叶子戏,跟着窝去榻上瞧话本子,床帐被褥尽数改易昭阳殿旧物,香炉也改作安神的沉水香,宫人面面俱到,以免她犯了择席之症。
二更天末,灯火通明,南婉青半卧衾枕翻书,指尖搅弄青丝一缕,圈圈缠缠,十足的入了神,宇文序回宫亦未发觉。
“今日身子可好?”沉声乍起,南婉青一抬眸,遥遥四目相对,他已凝望多时。
“尚可。”南婉青折起书页一角,翻身睡下。
宇文序也上了榻来:“陈设如何,可需什么添置的?”
“不必。”背着身,言简意赅,不愿多说一个字。
宇文序轻着手脚揭开银红绒衾,悄悄贴去南婉青身后,芳容翕拢睫羽,半侧睡颜温静如琢玉,他摸上娇小柔荑试了试冷热,软声问道:“还气着?”
南婉青抽开手:“妾身不敢。”
宇文序细细瞧了南婉青容色,侧身躺卧,与她同寝一只鸳枕。玲珑身段背靠男子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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