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之争……苏秦油然慨叹,思绪万千。是啊,曾经过去的千千万万,哪一个不是因为忠呢?哪一个不是因为情呢?哪一个不是因为义呢?哪一个不是因为利呢?忠、情、义、利,构成的无非是个虚名。谷中四人,庞涓解脱了,孙膑解脱了,剩下他与张仪,仍旧在为这个虚名所累!
好在上天使他遇上了这么一个看破古今的老夫子,苏秦还有万千之惑待问!
“正如夫子所说,”苏秦不失时机,“名利使人尊崇,人得尊崇则逸乐,而逸乐是顺天应性的,是以方今之人追名趋利。然而,方今天下早已失公,百姓皆如夫子之羊,任凭强者拔其毛而获不义之利。假使世人皆如夫子所言,不图名,不谋利,不损一毫,不利天下,只求名实相契,以保护自身之利,那么,天下之乱岂不是无始无终,百姓之苦岂不是无穷无尽了吗?”
“唉,你仍旧未得老朽的真意呀!”老夫子怅然叹道,“老朽之意是,利己之时,不可损人。上古之人,既不损己之一毫而利天下,亦不取天下之一毫利己一身。伯成子高不愿损其一毫以利天下,所以才舍国隐耕。大禹不惜己身而为天下,最终却使天下之身侍奉其一家。你可
设想,如果天下之人尽皆为己,各逞其欲,各护其私,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就不会出现人君,也就不会出现人臣,这个天下能不治吗?”
苏秦恍然有悟,闭目良久,睁眼问道:“如果人人徇私,公从何来?如果天下无禹,洪水泛滥怎么办?如果天下无公,天下大事如何成就?天下长治如何达到?天下大同如何实现?”
“唉,”老夫子再叹一声,“你们这些人哪,心里想的净是世间大事。老朽告诉你,世间只有一件大事,就是守好自己的毛,也不要去拔别人的毛。不惜己身之人,何以惜天下?不顾己利之人,何以顾天下之利?再说,老朽从未说过不做天下大事啊!如果人人营私,私权就会高于一切,公权就没有生存之地。公权不存,也就不可能有禹舜,不可能有君臣。你想想看,营私就要逐利,逐利就要协作。人如蚁,其天性为群体生灵,生于社会,长于社会,也只有社会协作才能逐成大利!”
“对呀,”苏秦不解道,“协作就是公,公怎么会不存呢?”
“协作怎么能是公呢?老朽告诉你,协作从来就不为公,只为私。”
老夫子给出断言,“今之协作,是营君主一人之私,而非天下人之私。老朽所说之协作,是营天下人之私,而非君主一人之私。”
“此二者有何不同?”
“不同在于一个,”老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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