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遵命!”
孟轲送走孟母,在舍中又闷一时,洗把脸,理好衣冠,挂上佩剑,换作笑脸,大步走向前院。见使臣后,听他宣过谕旨,招呼万章、公孙丑二人跟班,往投滕地。
邹国与滕国紧邻,滕南即是薛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楚人伐薛,顺手灭滕是可能的。
晓得孟轲讲究礼节,滕文公跣足出迎,鞠躬至地,携其手至正殿,又一番礼毕,迫不及待地讲了眼前险境,一脸急切道:“滕地狭小,国无强兵,大国在薛地开战,寡人忧甚,有扰夫子了!”
孟轲耐心听完,拱手,微微笑道:“楚、齐之事,轲已尽晓。楚、齐是在薛地开战,敢问君上何忧?”
“这……”滕文公有点儿发蒙,“他们万一来滕地呢?”
“迎接呀!”孟轲又是一笑。
“怎么迎?”
“礼。”
“对虎狼之师怎么讲礼呢?”
“虎狼之师亦有礼。”
“寡人讲礼,他们若是不肯讲呢?”
“刀矛。”
“唉,”滕文公摊开两手,“如果有刀有矛,寡人不就……”顿住,一脸懊丧。
“没有刀矛,可修人和。”
“人和?”滕文公倾身,显然没听明白。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寡人愚笨,请夫子详解。”
“假如君上引兵远征,对方有城三里,有郭七里,君上四面围攻,却未能取胜。能够四面围攻,君上必得天时;君上未能取胜,是天时不如地利。假如君上守城,城足够高,池足够深,兵革足够坚利,米粟足够食用,君上却未能守住,就是地利不如人和了。”
“寡人明白了,”滕文公点头,沉思有顷,“可怎么做到人和呢?”
“推行仁政。”
见孟夫子绕来绕去,终又绕到他始终不离口的仁政上,滕文公给出一个苦笑,拱手:“仁政是要行,可寡人当下之忧不在仁政,在宗庙社稷,敬请夫子指教!”
“唉,”孟轲长叹一声,朝四周抡一眼,“大地苍茫,区区五十里不过一隅。君上不修仁政而抱此一隅,期望的却是社稷永固、宗庙千秋,是不是施少求多了?”
“夫子呀,”滕文公脸色尴尬,态度却是执着,“无论是求多还是求少,寡人敬请夫子护佑滕地,为寡人分忧!”
孟轲坦然一笑:“楚人尚未抵达,君上的五十里这不是好端端地搁在那儿吗?”
滕文公拱手:“敬请夫子留住滕地!”
“轲敬从。”孟轲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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