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室的小青年林震、郑二担、林则盛等,都抢着给我出主意。林震则抢过电报,高声压人:
“不许吵,吵什么吵?”他绷着脸,一本正经地,“听我说:30尺布票、50元现金,就这样决定了!拟稿吧!”
我把电报稿交给黄干事,很快就得到通知:钱、票都到了。
我向黄干事领出钱、票,到建阳买布,由那个在省军区做裁缝偷枪打鸟的犯人,帮我缝制。
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这个东风,就是沙县来人,领我回去。
林庆武回去了。是他的大儿子亲自带领平潭法院的人,上去办理手续的。
五月一日过去了,沙县方面并没有动静。六月一日,七月一日,八月一日……
这段时间,真正是度日如年。是我入狱之后第二个痛苦的阶段。
第一个痛苦的阶段,当属1970年刚来劳改队时。那一年与亲人不通音讯,又处于政治的非常时期。虽说有刑期,但还是渺渺茫茫。别人都有判决书为据,我却没有。后来倒是麻木了,也不管他刑期多少年,过一天算一天。只要过得开心。就是“苦中求乐”吧!日子也一天一天地过去,不知不觉地,已经九年了。
现在倒好,政策是明摆着的,日期也定了。可为什么不守信呢?不要说我心里焦急,连管教干部也满心狐疑了。
邓小平再次上台之后,文化部门的禁锢也渐渐放开。朝鲜故事片《卖花姑娘》,戏剧片《红楼梦》、《天仙配》,在县城影剧院,都是每天七八场,场场爆满。建阳军分区的电影队,更是时常到农场来放映。放映员与我们溪口的武装排长又是表兄弟。每到新的影片,都先打电话通知我们。让我们的手扶拖拉机进城去搬机器。
机器未到,管理我们生活的史干事,就会从岗楼的窗口探出头来,向大号里招呼:
“把胡振铎叫来!”
当我走近史干事所在的窗口,向他仰望时。他就会对我说,把我的饭盒带上去,到小伙房去给放映员包饺子。
小伙房里忙着炒猪肝、炖排骨。两位放映员吃好晚饭,出去整理机器时,我也把饺子包好了。史干事让我就着剩菜下饭。饺子留作放映员的夜宵点心。
电影就在晒谷坪放映。所有犯人都在前几排,坐在自己制作的矮凳上。后半部分,是附近的村民。
在度日如年的这段日子里,遇到外出,我就向黄干事领些零用钱,去城里看上一场电影。后来到了休息日,也向黄干事或分队的廖干事,请求外出散心。他们也都格外开恩,通知武装给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