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反革命”,判处有期徒刑20年。其实,这么一个半大老头,既起不了风,也掀不起浪。大队(村)里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他老人家说几句闲言碎语,犯得上杞人忧天吗?但是,林庆武确实被抓了,被判刑了,而且是二十年的重刑,被送到溪口中队劳改来了。
我是在“九·;一三”林彪案件爆发后才认识他的。一个很慈善、很可亲、说话都不会大声的老人。政治犯归队时,他来到我们一分队。干部安排他放养蛋鸭。后来蛋鸭改由“皇帝”包养了(反革命集团的首要,自称“皇帝”)。他改行放牛,与苏世树一起。每当遇上天阴下雨,或者牛群走散,他迟迟回来。我都将他的饭菜取来,用薄膜包起来,保温在被窝里。遇上他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我都帮他打热水、递开水,请医给药。家里来信了,我给他念,回信帮他写。在他来说,我是他监房生活中不可忽缺的朋友;对我来说,不过是做了一件晚辈对长辈该做的事。
林庆武什么时候能平反释放,成了我们大家共同关心的事情。但这个希望,现在还很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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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再三要求下,邓小平同志再次复出,并很快主持了中央的工作。
接下来,我们在报纸上不断看到有关平反冤假错案的报道。那一篇篇让人五内俱焚、催人声泪齐下的报告文学,屡见报刊。象陶铸儿子陶斯亮跪在毛主席的画像前,哭诉说:“毛主席啊!我爸爸跟随你爬雪山、过草地,打江山、平天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于心何忍让他白白被人折磨而死啊?…………”象刘少奇的女儿被逼与恋人分手,下放内蒙古,不得已在内蒙古成家……。这字字血、声声泪的文章,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与他们相比起来,我所经受的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们看到陆定一和王光美的平反,看到王光美与毛主席前夫人贺子珍同行的照片。陆定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平平淡淡话,给了人多少安慰。
我们终于看到了祖国的曙光。这曙光不单属于一切自由的人,也属于一切在押的政治犯和刑事犯。
我们看到邓小平主持中央工作时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他对那些暂时不能理解中央政策的高官,该撤的撤、该换的换。接连不断地撤换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重新刊发毛主席的光辉著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同时,报纸、电台,也报道了许多正确认识两类不同性质矛盾的实例。中队也组织我们反复学习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