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级以上的将领和官员。大山坪那位已经摘帽的80几岁的老右派,也在特赦之列。他原是国民革命军的副团长,也许是国民党临阵脱逃时委任的,他没有跟随去台湾。解放后和建阳麻沙的姨太太一起过日子。姨太太的腿有点跛,相貌还漂亮。
那一天清晨,早饭集合时,指导员、管教干部都到大号里来。向我们宣布参加特赦大会的人选。总数40人。地点在“馒头山”省二监的工厂厂区。参加大会的多是政治犯,干部打算借这个机会,让我们在思想改造上有个质的飞跃。
早饭后,其他犯人都下地干活去了。我们40人留在大号内,等待从县城包来的公共汽车。
车来了,我们在大号门口报数上车。车子顺着围墙边的大道驶入公路,刚到我们一分队的猪栏边,停下。大队长上车检查人数,发现站在车门边的黄干事,手里提着一篮子鸭蛋,一下子急火上来:
“黄遵宪!你这是干什么?假公济私!今天车子直接开去馒头山,中途不许停车。快把鸭蛋拿回去,快去快回!否则我让车子开走了,让你跑步进城!”
平时,黄干事给在城里打工的妻子送柴草、送粮、送菜,大多是我代劳。我每天拉着空粪车进城时,可以在车架上装些柴火和蔬菜。今天正好有车子去城里,捎上几个鸭蛋给妻子,也是无可非议的。可是大队长并不这样看。他认为这是一个严肃的政治事件,要认真对待。不可有半点含糊。大队长五大三粗的体魄,配上黑黑的宽阔的面庞,瞪起眼来和猛张飞没有太大的区别。他大着嗓门训斥部下,毫无情面。根本不理会在场的四十个犯人。
当时,从县城经溪口的班车很少。每天只有上午一班,下午一班。而且到溪口时,行程已经过半,也就是在半上午或半下午的时候到车,出入都不怎么方便。因此,这一天进城,是非乘这部车不可。况且,到了城里,再去馒头山,根本没有车。
黄干事小心翼翼地下了车,提着鸭蛋,不敢跑颠,只好用竞走的脚步,快速度地返回他的住处,又跑步回来。他一上车,脚步还未站稳,汽车就开了。当我们到达馒头山时,已经有一部分犯人坐在会场了。
从溪口到周墩渡口两公里,从周墩到县城七公里,再从城关到馒头山,又有三四公里,又要赶在八点多钟前参加开会,不是步行能够轻易到达的。
说是馒头山,实际是坟山。一座座坟头集中在那里,象一只只馒头。为了避讳,人们称它为馒头山。劳改部门在那里征了一大片地,建了电机工厂,利用犯人低贱的劳力,生产电机一类的半成品或配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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