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调走了。以后谁来当你们的指导员,我不知道。但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不错的人。你放心,好好干,政府不会亏待你的。”
果然不久,他调走了。他是劳改农场唯一带军衔的指导员。
我把车子拉上土坡,在王指导员的宿舍前卸下箱子,将板车、绳子送回工具房,回号内去。当晚开饭集合点名的时候,丁队长匆匆地跑进大号,在犯人队伍前大声喊叫:
“谁,谁叫胡振铎?给我出来!”
“我。”我从队列中站了出来,不解地望着他那张凶狠的脸。
“你把绳子弄哪儿去了?”
“送工具房去了。那是我们一分队的绳子。”
他不再说什么,而是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攥紧拳头,朝我的下巴就是一磕。还好我没张嘴伸舌,否则就惨了。
“你的绳子?你再说!”
陈殷盛也不敢出来为我作证。明明是被他借走,由我收回,我错在哪里了?
丁队长还余怒未息,忿忿地走了。后来听说他被撤了,是调去南平电线厂当工人去了。
在农民的村口附近,我们借用黄土山,建了一座砖瓦厂。挑选一部分精壮劳力或有一技之长的犯人,进砖瓦厂做工。少数人住在瓦窑里看火,大部分仍住在大号,早出晚归。烧成的砖瓦,一部分自用,一部分外卖。
有一个叫欧阳臭酸的矮小老头,是和我一起从大山坪来的,他会做砖瓦,和陈风同出同进,因为他们都是从永安来的。
有一天,我们外出去为耕牛割新鲜牛草,路过瓦窑。这时候,有一部卡车满载城里人路过。陈风即脱下草帽,向车上的人扬了扬,车上一个人也脱下草帽和他打招呼。如此两三次。我们奇怪了。问:
“陈风,你是从永安来的。会认识车上的人?”
“不认识。”陈风淡淡地说。
“不认识?车上的人怎么也和你打招呼?”
“不知道。大概他认识我吧!”他风趣地说。
“好你个陈风,原来你全是恶作剧、寻开心啊!”
我们一路笑着走进大山去。上午割了一挑牛草,回大号吃午饭;下午割好第二挑草回来,天已经擦黑了。到了村口的土地庙前,有一个30岁左右的妇女正在上供。虽然信香的气味让人难受,但供品的香味却充满诱惑。两个人放下担子冲进矮庙,不打招呼抓起榯粿就吃。那大嫂不让了,随即追了出来:
“哎,哎,你们,你们不能乱吃我的供品啊!那是给土地爷上的供啊!”
“嗨!你不用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