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同时一手扳着我的肩胛、另一只手使劲摁我的头。我被摁的头低了一下,随后就反弹回来,仍然昂首挺胸,立在台前。
亮相后仍回工地。在几乎所有的工矿企业都“全民皆兵、停工闹革命”的时候,我们林业部门仍然继续生产。因为我们是按劳取酬的,没有工程进度,就不能验收土石方量,就没有工资可以结算。
国民党少尉夫人、残渣余孽、京剧花旦老杜患了病,到福州协和医院医治;她丈夫老蒯是流氓、地痞、旧社会的渣滓,自然不准去福州护理和照顾。而我要去福州复查病情,老蒯就来找我,请我代他去看望妻子,并捎带五十元现金,给妻子零用。我收下了钱,答应捎带帮他办事。
当我在莱舟火车站站台上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彭金池带着两个人急急赶来,在车厢门口拦住我,并将我带回工地。他们将我关在一个小单间里。这是一批工人搬迁工地腾出的。他们对我连夜突审,我不予理睬。再问,我就说困死了。时间已是夜半十几点了。他们看看问不出什么,就走了,门口挂上锁。
第二天天明,看守的人来了,打开锁,放我出来洗漱,然后打来饭菜,给我食用。接着,彭金池、矮老韩等,就开始对我再审。他们问我:
“你给杜美裔带去什么特务机密?”
“你们有几台电台?”
“你的代号是什么?怎样跟台湾敌特机关联系?”
…………
乱七八糟的所谓问题,弄得我筋疲力尽。
第三天,他们把老蒯也弄了来,在队部的会议棚开批斗会。昨天的问题问了又问,没有实质性的结果,批斗会草草结束。
7
我在三工区居住时发生了三件事。
一件是:妻子去福州医治乳房脓肿,我晚上到小萧的住房坐坐。我对过的闽清老吴突然来找我,说我的唯一的一只高产乌母鸡被黄鼠狼叼走了。幸好他立即爬上土坡猛赶,才将死鸡追回来。又说他买了一副中药,需要乌鸡作药引,正好把这只乌母鸡卖给他。我说,鸡是他追回来的,就送给他吧。可他非得给我五元钱,我只好收下。
说起这只乌母鸡,还有一段历史。它是烧炭老王在炭窑边饲养的十只小鸡之一。老王炭烧好了,要下山,自己单身一人,家属在山东老家,就把十只小鸡都送给我们,只收成本二元钱。可是不久就赶上鸡瘟,死去九只,只剩下它了。一直饲养到大,开始下蛋。起初每天一粒,后来间隔越来越短,大概二十小时就能产一粒。有时赶在一天里,清晨五六点钟产一粒,晚上八九点钟又产一粒,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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