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水也出来了。真是皆大欢喜。
华儿已经三四个月了。娘儿俩都没有户口,也没有公价的粮食供应。三口之家,只有我每月40斤的口粮。我们必须去向农民偷偷摸摸地购买余粮。
这天一大早,我就到几里路外的自然村去。那时正值夏收夏种农忙时节,村里的青壮年都下地去了,家里只有妇女和老人。我向他们买了六十斤大米,分作两头,挑起来并不重。
我顺着斜坡,登上一级级土石相间的台阶,上到坡顶,到了山腰的小平道上。总共走了还不到半里路,突然感到胸闷不适。我放下担子,咳嗽起来,随即吐出一口稀痰,痰中带有一些血丝。我顿时感到四肢无力,支撑不住。我坐在土坎上,歇息一会儿。我觉得,这是1963年打鱼网线时所得的病发作了。我当机立断,扔下担子(这时候的山路根本没有过路的行人),空手返回村子里去。想寻个挑工,帮忙将我的大米挑回家。
大嫂听了我的说明,无奈地说,她一个人要在家里喂猪、养鸡,还要做饭,给男人送到田头去。家里只有一个六十余岁的老人,再没有可以受雇的人了。
我在他们的饭桌前坐了很久,犹豫不决。喝了大嫂沏的青草凉茶,虽然已经觉得没有什么病兆了,但我还是不敢贸然自行回去。
老爷爷说,他是农家出生,挑这一点大米走十来里山路不在话下。他愿意送我回家。大嫂也说,老人能挣几角零用钱也是不错的。没有其他办法。虽然我觉得,一个二十多岁的后生,竟然雇用六十多岁的老大爷作挑工,心里过意不去,找不到合适的,也只好如此了。
当我们回到家里,金春抱着孩子迎上来,心里感到狐疑:怎么叫一个老人当挑夫呢?听了我的说明之后,给了老人六角工钱。老人立即要走。我们中午打算煮粉干,留他吃了午饭再走,老人不肯留下,只好作罢。
我们一起去找小刘医生。她建议我请假两三天,去福州肺结核医院作检查。两天后,我回来了,带回检验报告单和雷米封之类强杀伤性的药片。检查结果是“浸润型肺结核”。
这是一种“富贵病”,既不能过于操劳,又要经常吃好的。我们听了刘医生的建议,注意劳逸结合,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高兴时就去上工,稍有不适就在家休息,病假证明到月底一次性开给。这是刘医生对我的特殊照顾。当时我们基建队是按劳取酬,根据每月开挖的土石方量验收计资,十分工每天达三元多、四元左右;而在家休病假,每天只有一元多。因此,我每月只要出工十来天,也可得到六十多元的收入,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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