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大冲击解散后,我们回到火车站旅社。大家想借此机会,到家属区去煽风点火,并一致公推由我发言。到了晚上,已经有人在家属区的空地上支了一张桌子,挑出一盏电灯。我被推到桌子跟前,非得让我说话。其实我并没有演讲口才,只好凭着一些大字报、传单上的内容,现场杜撰了几条刘少奇、邓小平“资产阶级司令部”的所谓罪状,提醒大家要提防我国变成修正主义,让老百姓“吃二遍苦、受二茬罪”。
讲话并不精彩。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面前讲过话的我,凭着一股血气,大喊大叫而已。结果,全场不过十多分钟,回到工地,嗓子却哑了三四天。
与此相呼应的,是全国、全军掀起学习毛主席著作热潮。《毛泽东选集》、《毛主席语录》大量印发,几乎每人都有两三套。我们基建队也开展了背颂《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为人民服务》老三篇活动。沙县一中学生组成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来我们工地演出,有毛主席语录歌配乐的舞蹈,快板等。工人中也有自编自演的山东快书《一袋红高粱》、表演唱《老俩口学毛选》等,都很有特色。我不论白天,还是黑夜加班,一边拉着胶轮车,
一边揣着小册子,背颂《为人民服务》,到登台时终于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
碎石拱涵工地结束后,我们的工地转到双溪伐木场去。工地分成三段:从双溪伐木场进口处的虎跳一直到王地,分三拨人马驻扎。我们班组住在王地的村民家里,单身汉住生产队的化肥仓库。另一拨人马住在伐木场的王地工区,和附近的空闲民房。大姑嫲嫲那一拨,则住在场部进口不远、自己搭盖的工棚里。
我们夫妻俩住在大队长新盖的二层楼房底下,正门进来的左厢房分成三间,第一间是小卖部,第三间是房东的厨房。这两间一间朝南,一间朝北,都比较明亮。中间的一间没有采光,较暗,作为我们的卧室。
小卖部来了一批贱价布,金春挑了一色黄洋布,剪了四尺,七拼八凑地裁成一件夏天小褂,自个儿手工缝好,穿上身,配以北京蓝的裤子,挺好看。当我们去大爷、大娘家走动时,姑娘媳妇见了,尤其是侄女儿,都说我们夫妻合穿一条裤子。因为我们俩没有同时穿出一色的裤子,直到有一天,我们都把北京蓝裤子穿出来,才打消了她们的疑虑。
一天晚上十一点多,中段的民房里炸开了锅,吵吵嚷嚷的象在唱大戏,把人们都吵醒了。上段、下段的工人和家属也都跑来观望。原来是两个安徽工人在争吵。一个是单身汉,妻子在老家,耐不住寂寞,趁着人家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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