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鬼使神差地给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就是说愿意和她交朋友之类。借着去潩洲的机会,将厚厚的信从她所住的竹门底下塞进去。
杳无音信。
我真得感谢她。要不是她将这封信暗暗地收起来,作了冷处理,露出什么破绽来,我还真是要脸面丢尽、无地自容了。过了好些天,我竟然在工地上和她有个照面的机会。她对我嫣然一笑,表示没有责怪我的唐突和冒昧。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我们的工程从青州和潩洲两头相向齐攻。山漈伐木场的一拨人马都住在潩洲伐木场场部及附近;基建队老班人马住在青州;指挥部设在火车站的后山上。有办公的一溜平房和开会的大礼堂。全是木柱、木梁、木板搭盖。
山漈伐木场还带来了工会主席、干事、文化教员。工程指挥部的技术人员有五个,其中两个是闽南人,三个是“阿拉上海人”。
山漈伐木场多是1958年以后,从山东来的农民工,文化程度偏低,还有不少文盲。文化教员就是为他们而设立的。我们在水井边搭盖一间文化教室,选我当业余文化教员。我就在这间教室给他们上课。山漈来的文化教员王明柯则负责潩洲点。
在众多学员中,有两个女学员引起我的注意。她们总是形影不离,同出工、同收工、同去集市、同到水井旁洗衣物。一个是未婚的军属小吴,闽清人。一个是支部书记的女儿小张,祖籍山东诸城,出生在沙县。她能说一口漂亮的普通话。轻轻的语调,为她的话语增添几分诱人的色彩。她大胆、豪爽,有点男人的气概。
工棚里的大井,是我们的唯一水源。食堂洗濯,妇女们洗衣物,都在这里。这就要错开用水时间。
这一天是星期日,我换下内外衣服,放在洗脸盆里,刚刚走到井边,小张就向我打招呼。小吴也在那里。小张说:
“胡老师,你也来洗衣服呀?”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世人真是奇怪,一些话题,往往都是从明知故问开始的。我只是“啊,啊”地答应她。
“洗衣服是识字班的事,你把脸盆放下吧。让我们给你洗。”
识字班,是山东老根据地办夜校,动员妇女读书识字,对未婚姑娘的习惯称呼。小张在此时是顺从他们的习惯。而她此时说的“我们”,只是指她自己。
我顺水推舟地:“好吧!那我就先谢谢你啦!”我将衣物放在井边,回宿舍去了。
我巴不得有女孩子替我洗衣服,虽然我的洗衣技艺并不底于姑娘们。但能得到女孩子的垂青,简直是一种高级的精神享受。听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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