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住进县政府的招待所。
我们住下之后,在整理物件时,有人将吃不了的面包(台江区委送的,当时最普通的五分钱一块的面包),趁着清晨行人稀少之时,从窗口扔出去。实在凑巧,扔出去的面包正好砸着行人,招来沙县方言的痛骂声:“四斤半(神经病)啊!”
我们探出头去,一面不住地道歉,一面傻笑。不知道什么叫“四斤半”。
县委在政府礼堂为我们召开欢迎会。会议结束前,由政府办公室主任宣布我们在县城三天的活动议程。
三天其间,每餐都是好饭好菜伺候:早餐是稀饭、小馒头、油条、花生仁、豆腐、酱菜;午餐十菜二汤;晚餐六菜一汤,主食肉包或炒面。白天游览城区,晚上都有一场电影。天天宴会,天天欢乐,真把我们宠坏了。
第四天,吃过早餐之后,让我们到西门的汽车站集合,包了两部客车,向富口至官庄方向进发。汽车在盘山公路上吃力地盘旋,30多公里的路程走了两个小时,终于来到我们的去处:桂口农场。
那是经过重新粉刷的捣土墙的单层平房,双排对开门,中间隔着走廊。前排面临场内道路,后排紧靠山墙。当大茅草旺盛的时候,将手伸出后窗,甚至可以掐到它的叶尖。房间还算宽敞,三个人一间。三张略宽的单人床摆下,还有不少空间。我所住的一间在后排。农村天黑得早,一入夜,只有上床休息。我们后排见到阳光也迟。因此,林文澍风趣地说:
“我们每天都在看两部电影:早晨看《云雾山中》,晚上看《寂静的山林》”
我们男同胞倒是有说有笑、超然洒脱。女同胞就不同了,一到天黑,后山的野鸡、稻田的青蛙、以及房前屋后瓦砾碎石间的蟋蟀等的鸣叫声,都能让她们惊出一身冷汗。有一天早晨,一个女同胞在走廊上发现一只醉晕晕的半死老鼠,惊叫声把整座平房的男男女女都吵醒起来。
在我们93个上山下乡的社会青年当中,有两对夫妻。他们各住一间房,过着脱离城市尘嚣的隐居生活。
一个久居城市的人,突然来到闽北山区云罩雾障的山村,心里的失落与惆怅,
是难以言述的。在附近几十公里的方圆之内,仅仅住着我们这一群城市人。不过,在我们到来之前,还有30多个是早期移民,住在我们的后方,因农场的设立,而被划为农场职工的。有的是本县的,也有外省的游民。
在我们这一批人中,安心在这里务农的,恐怕不会有吧。但也有极少数的,居然在这里成家立业起来。其中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女孩,禁不起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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