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仍然是独来独往。
奶奶的话,对我们虽然没有什么约束力。但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比如我在扫地的时候,她会告诉我:“打扫木地板,要顺着板缝,才能将灰尘扫出来;擦拭桌面,也要顺着板缝,否则会将脏物塞进板缝里去。多人共餐,筷子夹菜要看准了再夹,夹到的菜肴,要取出来放在自己碗里,不要影响他人的卫生……”舅母也有舅母的规矩,我们园子里卖菜,除了现金收入以外,也赊账。赊欠多了,就让我去讨债。但是她却不让我对人说“讨”,而要说“借”。比如三嫂欠了我们的菜钱,让我去要。她就再三交代我要这样说:“三嫂啊,我舅母说,如果方便的话,菜钱跟你借一借。”还有,大人小孩都不许说粗话。这些规矩,整整影响了我一生的生活习惯。
垦荒任务完成以后,我们专心致志料理菜园。上下两片地,分种不同品种;同一块地,实行轮耕轮作。舅母卖菜比较粗放。我们的菜从来不注水不说,若是你亲自到园子里来买,舅母又正好在摘菜,她总是双手虎口一卡,就把菜给你。起先买菜的怀疑是不是够秤。舅母再去拿秤来称,结果只多不少。所以大家都放心买我们的菜。这样,每天都有现金收入,而且远远超过舅父的固定工资。因此,舅父上完班就往回赶,尽量为菜园子做些事。空心菜上季时,联系造纸厂食堂,为它提供掐好的菜,可以免去他们一些劳作。舅父还在园子的一角,用木板搭盖了一个简易猪圈,捉回一只小猪养着。可是刚养到不足百斤,就得了病,打针吃药都不见好。舅父请人给宰杀了,几十斤猪肉糟的糟、卤的卤,足足吃了两个多月。
班主任对我特别地照顾,从初中一年级到三年级,每月都给我乙等助学金(7元),连暑假、寒假也补助。所以,这一段时间,我们家的生活还是不错的。至少我以为是这样的。
虽然我们每月的收入并不太少,但我的学杂费还是全免的。而且,课本也能省则省。如初一年到初三年使用的《动物学》、《植物学》,还有初二年用的《世界近代史》等,都是到废品收购站买的。初二年的《语文》买不到,只好自己抄。上学则一年四季打赤脚,衣裳也仅仅遮身御寒而已。
那时候,家里还没安自来水,也没花钱到斜路口去买四分钱五担的自来水。而由我每天到小桥头去挑河水。小桥头的河水有涨有落,我们必须算好平潮的时间。因为开始涨潮,水流急,从闽江口涌进大量泥沙,水质差;退潮时,从内地带去大量垃圾废弃物,水质更差。只有在临近平潮前的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水势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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