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就在南台横街横街巷十橺角。我记得去的路,虽然妈妈只带我去过两回。但是,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有妈妈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没妈妈的时候,才想起妈妈。这就是世人的常态。我一个不满十岁的男孩,又怎么能脱俗呢?
二舅母又到城里来了。说是妈妈病危,瞪着眼睛,口里不住地呼喊我的名字。舅父母怕妈妈的时日不多,特地来接我出去。
舅母到处找我,我仍在大街上蹓跶,快到午后一点才回家。舅母把我大骂一通,邻居们也在帮腔,骂得我抬不起头来。
舅母将我们简单的行李拢了拢,雇了车,就要把我带走。邻居大婶、大嫂你一言,我一语,尽是对我的指责:
“这孩子越来越野了,阿妗(舅妈)要好好管教管教他!”
“成天不在家,都在外面瞎混混,别让他上学了。”
“对,弄个竹篮子给他,挂在脖子上,让他去卖光饼、卖油条,自己养活自己。”
“不对,还是让他去推大粪车,跟在车后闻臭!”
我们就在一片“卖油条、推粪车”的嚷嚷声中,离开了大杂院,从此再没有回来。
妈妈怎么啦,她好起来了吗?请看第三章《丧母之痛》。
第二章流浪生涯
小亮亮(即作者小名)和母亲向着福州方向流浪。为了救出入狱的父亲,他们已经阮囊羞涩山穷水尽。饥一顿、饱一顿。母亲为了让孩子吃饱,自己却饿昏路旁。一支部队路过,救起母子。母子跟随部队,并与副官结婚。还收养了一个小妹妹,一家人度过了几年快乐时光。
1949年,部队南下,路过福州。他们见到了病危的外婆,给她老人家料理了丧事。部队又去厦门,母子仨留在福州,后与继父失去联系。母亲为了养活儿子,卖了女儿。苦撑苦熬不到两年,终于病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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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国人喜欢过生日。把生日当作一个新生命的开始,自然值得庆贺。但是,当一个新生命诞生之时,岂不知孕育它的母亲,却经受着生死存亡的严峻考验。有俗语说:田螺生子半条命。成年后,我有机会摸了一面盆的田螺,把它们养在水里,观察母螺生子的全过程:母螺为了把孩子生出来,必须先把身体翻出螺壳之外,产下幼螺之后,再将身体缩回螺壳里去。如果这时候静静的水底被意外地震动,螺壳移了位置,使母螺产子后找不到归宿,那它的生命就等于结束了。因此,西方人习惯将自己的生日称作“母难之日”,实在是对母亲的一大尊敬之举。基督教的初期教会,也不给人过生日,因此对教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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