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留下,背颂“乘法口诀”,待会儿老师要来复查,会背的先回家。
大约十二点多了,算术老师来了,几个同学都顺利过关,回家了。只剩下我最后一个,但是我还是不会背。老师生气了。说:
“尹振铎,你平时的作业都不错,为什么不会背‘乘法口诀’呢?”
“我背不来,也不喜欢背。”
“那好,老师给你出两道乘法题,你要是能够很快做出来,我就放你回家。”
“好吧!”
“听好了。第一道题:19×;9=?”
“171。”
“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20×;9=180;180…9=171。”
“第二道题:15×;16=?”
“240。”
“回去吧!”
“老师,再见!”
“再见。”我刚走到教室门口,听见老师在对另一个老师说,“这个同学的思路,和一般同学不一样。”
妈妈已经卧病在床几天了,大小便都拉在床上。邻居闻到臭味来看了看,有人去印刷厂通报。厂工会主席带了人来,给妈妈换洗了床单和身上的衣裳。
这几天,我仍旧拿着铝锅到郑伯伯那里去打饭。吃了饭上学,放学早早回来,陪着妈妈。可是我一个小男孩,什么都不会帮妈妈做。看着妈妈时醒时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过了两天,厂里联系到二舅父、二舅母,将妈妈的事情作了交代。舅母再次换洗了妈妈的床单和身上的衣裳。雇了一辆人力车,将妈妈接到她家去。
我仍然在鼓楼继续上学。
没妈的日子里,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惆怅,是失落?小孩子的感情有这么复杂吗?我只觉得,晚上一个人睡觉,总是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隔壁老奶奶描述的各种地狱酷刑,历历在目,好久好久才能入眠。
天明起来,又是打饭、吃饭、上学、回家。到了放午学,很不愿意立即回家,就漫无目的地在就近的街上徜徉。几个小孩在人行道上滚弹珠,我就驻足呆立一旁,作“业余裁判”。直到孩子们被大人一个个叫走,我才拖着沉重的双腿,慢慢地回家。
那时候还没有《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要是有,我一定会一天到晚地唱的。我记得有一首歌,叫作《月亮在哪里》,我在数着脚步回家的时候,就是伴着这个曲调的节奏走的。
树上小鸟啼,江畔花影移,
我的妈妈,你如今在哪里?
当然,后一句是我自己加上去的。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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