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去挑蚕宝宝,把它们挑起放入纸盒里。小妹妹拉起我的手,出了后门的围墙,找到了一棵矮矮的桑树,飞快地采了十几片细嫩的桑叶,冒雨跑回来。我们用手掌抹去桑叶上的水珠,又用草纸将水分吸干,然后放进盒子里,用纸捻将蚕宝宝挑到叶面上。
“小妹妹,你怎么对养蚕这么熟悉啊?”
我羡慕她的精明能干。她告诉我说是她姐姐教的。还答应我,等她姐姐回来,向姐姐要一些蚕宝宝送给我。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一个女人吊死在大庙前西侧的林子里。第二天天未大亮,月亮仍高高地挂在天上,厂子里的人和就近村子里的人,都围集在庙南的空地上,远远地望着吊死的女人,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
有人说,吊死鬼是会跟着月亮走的。今天的月亮依然当空,这女鬼会不会是昨晚从别处“走”来的?我这样想。我紧紧扯住妈妈的衣襟,身子半掩在妈妈的身后,脑袋伸出去偷看,生怕吊死鬼会走过来抓住我。
过了一阵子,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走了。我和妈妈也回工厂去。
不知道是不是吊死鬼带来的晦气,工厂支撑不下去了。过了几天,我们全厂都搬家了。新厂比老厂扩大了三四倍,就是在大庙东北角一段路程的祠堂里。新厂除了增加几台织布机外,还有二十几台织毛巾机。门外更有一大片毛绒绒的草地,成了晾晒毛巾的好地方。
织好的毛巾要一条条剪下,在两头的布质上印上文字,就是毛巾的品牌和工厂名称。师傅预先用绛红或大红颜料调成色水,用软软的阔毛刷,在盘子里沾上色水,往木刻的印版上刷(要掌握分寸,色水少了,印不清晰;色水多了,会洇开,图案模糊),然后将印版翻过来,在毛巾两头的留白处用力一摁,就成了。叔叔们将印好的毛巾送到草地上去晾晒,使色水深深渗入棉纱中,不容易褪色。我喜欢跟在叔叔们的后面,跑来跑去,还能搭上帮手。没事的时候,就跟小妹妹在柔柔的绿“地毯”上转圈子奔跑,赤裸裸的双脚在草地上磨蹭。累了,就往地上一躺,眯缝起双眼,仰望蔚蓝蔚蓝的天空,望着被轻风吹动、变幻无常的白云,和小妹妹相依在一起,仿佛就是一对小夫妻。
工厂里设有大伙房,大木桶似的圆蒸笼,可以装下许多坛坛罐罐。妈妈找了一只油漆铁罐,洗刷干净了,请人用粗铁丝安了一个提手,每天少放米、多放水,蒸一桶烂烂的稀饭,就着我们在大伙房捡来的花菜底座、剥开腌制的菜心。中午开饭的时候,妈妈领我去了几次伙房,以后就让我自己去把饭取回来。
为了多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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