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回来,您这一早就忙上了哪。”宇文先生骑车过来客气地回答道,然后捏了一下车闸,下了车。宇文先生看到他身上还蹭了不少白灰,就推着车走过来问道,“天气这么好,您不出去溜溜。怎么大早晨起来就和上泥,干起活来了?”
“这大兄弟,您老可是个闲在人,我们可比不了您。这一大早我们就得干起活来,我们可算得上是劳动人民。”这时从他家大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人沙哑大声说话的声音。
一听这人说话的口气就知道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宇文先生侧过身一看,说话的正是梁丘福禄的老婆。老人心想:这个女人说话没有任何遮拦,也不怕讨人嫌,平常说话嗓音是粗声大气的,像个老爷们似的,天天抽这大旱烟把嗓子都抽哑了,还在那嚷嚷呢。宇文先生微沉着面色说道:“这没错,现在干活的都是劳动人民。我们是老了,不能干了,就成了闲人了。”
“您老见怪了,不是那意思。”她哈哈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嘴燎得黑黑黢黢的碎牙。这个女笑着,手中擎着一个黄铜锅玉石嘴的旱烟袋,烟杆上面系着一个小烟口袋,扭搭、扭搭地走了过来。她过来后又朝宇文先生笑了一下,说道:“我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您瞧,这一大早,小六子他妈就找我们,说一夜的雨把他们家的床都浇湿了,顶棚也塌了,还要我们赔偿他们损失。什么损失?我们还没找他们呢!他们家的几个小崽没事就上房,不但上房还净偷我们树上的枣吃,我们的房子全让她们孩子给踩漏了。我们不找他们理论吧,他们今天却一大早就和我们吵吵起来了。您看,这一早上我嗓子都给她吵哑了。可是,这吵吵归吵吵,我们还是先给她们家修房。”她不依不饶地说了这一大堆话,声音似乎更加沙哑,她先“吭、吭”地咳嗽了两声,随着往地下“啪”地吐了一口痰。
这个老婆子个子不算矮,人长得又干瘦又黑,可那头发却如同蒿草似的长得密实实,还很黑。她这女人更好抽烟,烟袋基本一天不离手,而且很时髦,爱洁净,爱穿黑衣服。由于头发经常地洗和烫,在火与碱的洗礼下不用梳理就成了干杈杈爆炸式的时髦发型,每一根头发丝就跟钢丝似的地向外立立着,毫不夸张地说是一个大刺头。由于这个女人的厉害劲儿和她那身的装束,因此她就成了这个胡同里远近闻名的母夜叉。
宇文先生几乎无法接受她的举止言谈,看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再加上她那一身黑衣服,简直就像一个农村跳大神的老巫婆。宇文先生作为有房产的人似乎理解他们的处境,所以作为一个老邻居也就劝慰地说了两句:“你们一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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