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然,竟一直追随着他。
“陈扬,这是……”
本想把项链拿下来问他,但陈扬摇头制止了:“是从我肩上拿出来的,红十字志愿那年中的流弹。”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那年我辞职以后,手续办好就出去了,帮他们在战乱区做了一年。”
那其实是一条很特别的链子,一环一环全部焊死,除非主人亲手取下搭扣,否则它永远也不可能掉下来。叶祺发觉自己竟然不敢推辞。生死攸关的情意太重,压得他开不了口。
桌上放着尚有余温的白粥,叶祺端起来往陈扬那儿走,走得近了才看清楚他倚着的是一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
此刻陈扬正出神地望着实木地板的高光,半晌才想起应该再漫不经心一点,不等他问就自己先说了:“我唯一爱过的人喜欢白色三角琴,所以买来放着。”
叶祺无言以对,只能走过去掀开琴盖。
整架琴都是崭新的,好像根本没有人动过,钢琴漆特有的光泽像在替谁诉着衷情。而键盘上放着一张微黄的明信片,正面的图案是伦敦郊外的庄园风光。
叶祺动手把它翻过来,抬头写着“叶祺:”,接下来的正文和落款显得新一些,像是中间隔了漫漫光阴的样子。
叶祺:
我爱你。
我想,我永远也逃不过我爱你了。
陈扬
落款是三年前的某个日子,那个时候叶祺碰巧就在英国,在当年陈扬不敢寄出这张明信片的地方。
地上坐着的陈扬也不抬头看他,自顾自开口说话:“大二我去伦敦访问,想寄明信片给你却只敢写个称呼,你看到的正文是三年前买琴的时候我加上去的。琴从德国送来就没有任何人碰过,我就当是个装饰,也挺好。”
陈扬的字还是那样,自己开了公司只有签文件的时候需要写字,大概是他闲暇时刻意多写才留住了一手好字。叶祺站在钢琴前沉默了很久,久得陈扬几乎以为他又要直接开门走人了。
结果叶祺把空碗送回餐桌上,再次走回来的时候蹲在了陈扬面前:“明信片我拿走了,可以么。”
陈扬当然点头。就算现在叶祺让他开窗跳楼,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叶祺稳妥地收拾好琴盖,把明信片平整地放进外衣口袋里,最后极其认真地望着陈扬的眼睛:“其实我小时候学琴学得没那么好,配不上你这架纯手工三角琴。我这个人也没什么可惦念的,配不上你这样的深情厚意。”
陈扬连头都懒得回,知道这人肯定又是一声不响地关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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