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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俊雅傲岸,年岁虽轻,却俨然一代风流少年,胯下银鞍照月白鬃马,手绰丈八风飏枪,十四岁之时便随兄征讨北漠,独自将北漠千夫长一名挑下马来,此外琴棋书画均各涉猎,步马功夫样样精通。
传闻多少有些许对皇亲贵胄的浮夸造作,只不过琅三公子所具备的却恰巧是帝都贵族少年的标榜,如今雪绯红也思量少许,琅三公子那些所谓的百万人中无人敢当之勇九成是三人成虎,然而他的俊逸潇洒、他的随性自然,却是浑然天成的无暇。
在抄查毕广成王府后,钟晚阜总免不及回忆当初的情形,当他率兵冲入广成府时,琅家三公子正在后院水井畔汲水净发,一身明晃晃的银亮衣衫灼痛了他的眼睛。
那之后,才知他的沉着、他的舍身之勇,以他之命,换了广成王三口的生还,却也换了日后钟家破败消亡。
因果报应,着实不爽,只是无论雪绯红还是钟颜岫,都无力去追究琅珂的错。
她可以掳劫琅衍,她可以威胁琅珃,若非琅珃在乎的众亲早已亡命地府,她不介意取数人性命相偿,冤冤相报实在难以结了,快意恩仇却难免是江湖行事的另一个矛盾所在。
后来,便是琅温靖满门被斩于菜市口,血流漂杵;便是其女琅嬛于宫内泣血哀呼,终而投身于汀寰池,珠翠花钿、素颜玉骨,竟溅不起一丝波澜;便是琅珃于北地号召旧部直逼皇城,披发瞠目,所到之处摧枯拉朽,直登天子明堂。
楼下说书人慷慨激昂,雪绯红蓦然苦笑了一下,俯身凭栏,索性去再听一次那谥号沁岚王的三公子昔年的琐碎,那深藏在两个稚子最年幼无暇的部分,因为其上覆盖了两家人无数殷红的鲜血,而每一处被触及都难免交织着血泪。
与此同时的千里之外,北地嵯峨山脉下,朔风已挟冷冬之威泠然而至,几个形似商贾之人蓑衣斗笠,其下黑衫隐隐,正靠在一辆马车四周歇息。
其中一个汉子喝了几口葫芦里的烈酒,手微微一顿,斗笠的缝隙里露出一双精光潋滟的眸子,他慢慢站起,虽是很不经意地立着,仿佛全身空门大开,真正懂武之人却都能瞧出他四下无处不是戒备,正因为处处可攻,便无处可下手。
足下的枯草似乎都因为这个人周身散发的气劲而低低呻吟摇曳着,他左手依旧握着酒葫芦,右臂却隐在蓑衣之中,宁神所至,周遭百步内虫豸鼠蚁之窸窣微动无一不收入耳内,良久他缓缓伸手压下了斗笠,再次坐了下去,仿佛是确定附近并无威胁埋伏。
不料,在他将将坐下之后,“锵锵”数声,竟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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