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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略整理了下满头青丝,轻手轻脚地迈出屋门,又缓缓开启低矮的柴扉,直至慢慢将院门关严,方才吐了口气,眼睫微微抬起,却不免又是一怔。
白衣被晨露沾湿,池杳冥仿佛还保持着昨日的姿势坐在门旁,竟是一夜未曾进去,自雪绯红的角度可以看到他苍白的侧脸和几近青紫的嘴唇。
听到门扉轻响,他抬了抬眼,瞥见雪绯红眼中匆匆行色,瞬了然了她的想法,末了便开口道:“雪姑娘要离去了?”
“自是要回去以防万一,”雪绯红道,“身在其职,不得不谋其事。”
仿佛没有听出她话内的讥讽之意,池杳冥瞳中微芒竟毫无悸动,只是点点头,很自然似的抱拳,宽大的袖袍一如既往地遮掩住瘦削的手腕,“江湖风波险恶,姑娘多加保重。”
按照雪绯红以往的性子,此刻她或许会不咸不淡地噎回几句,毕竟她匆匆离去是担心池杳冥暗中指使幽冥谷救出琅衍,扰乱仲逸风和她两个人的全部计划,然而,她没有下手杀了他,甚至此时面对对方几乎近似无辜的眸子,她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犹豫不定和婆婆妈妈,雪绯红都有些厌恶此刻的自己了,她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警告自己,你并非钟颜岫,你只是一个失去了全部而孑然一人的孤魂。于是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淡淡礼节性地回之以抱拳,那恍若染血白蝶似的衣衫便飘飞入迷离的晨雾之中。
自幽州接到银魄传书,方知晓楼中一切安好,琅衍被带回玄天楼后仲逸风亲自看押,此时已不在分楼之中,临行前留下银魄,由澄碧跟随离去。
既然并未察觉到池杳冥或是韦渡江的动静,雪绯红也只先存了守株待兔的心,除却托楼中弟子转告楼主多加小心之外,便再无他事。
几经打拼之后的玄天楼,在武林中已是声名煊赫,而仲逸风的年轻有为,亦是众口相传,只要以琅衍为质,迫得当今天子松口,吐出昔时玄天楼产业,似乎便足以使众多兄弟一番苦心登上江湖一代传奇之中了。
融融其乐,连雪绯红也颇感闲暇。
她坐在城中最好的茶楼雅间里,啜饮着杯中浓浓的酽茶,一面凭栏小憩,朦胧中闻得屋外有些喧哗。
雪绯红睁开了眼睛,探身出去,看到街上多了许多人,脸上都有着喜极而泣的表情,她略有些奇怪地咦了一声,听到另一个房间里已有茶客在向小二打听是何事。
小二的声音很清楚,言道是客官莫非忘了,今日是那沁岚王的冥辰,皇上听了皇后的劝说,小赦了一部分罪行并不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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