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进了幽冥谷、不加盘问便给了自己一灯孤的缘故么?这又算得了多大的恩惠?然而后来,她这些不悦的心情却又莫名地在池杳冥不加拒绝而笑眯眯地接受了自己留下来的好意时消失了,雪绯红的傲气,遇到池杳冥,时时像是一颗遇到了棉花的钉子,不知何处着力。
于是她竟真的留了下来,每日里烧开一锅一锅的热水,请吴伯伯帮忙为池杳冥擦拭身子,她记得顾梦蝶说过池杳冥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帮忙,只要他还清醒。而在这里,他居然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甚至在不经意地回首间还能看到躺在榻上那人隐隐的笑容。
已是两个月过去,秋意隐隐袭来,雪绯红立在田垄上,凝视着层层金黄色的麦浪。
如此长的时间里,池杳冥依旧不能撑持住自己的身子,她曾数次不经意瞧见他趁着屋内无人而勉力撑起自己,却都在不久后一次次颓然倒下,尤其是近日秋雨连绵,寒湿之气入骨,他最多做的便只有死命咬住了牙不说话,脸颊却依旧免不了一日日陷下去,急得吴伯伯连声叹气,找了不少偏方也无济于事。
或者,应该带着他离开这里,雪绯红想着,她一直不这样做是因为心下担忧,若池杳冥出了这村子,是不是便会立即从玄天楼救出琅衍,她相信玄天楼看押人的能力,却也不敢忽视池杳冥的智慧和隐匿在武林中幽冥谷的力量。
至少,她知道,幽冥谷中的韦渡江,便绝非简单易与之辈。
村里的女子大都认识了吴大爷家里借宿的两个年轻人,也知道雪绯红便是那个白衣公子的妹妹,一开始她们还因为雪绯红冰冷的神情而不敢上前结识,后来见她实在并非冷酷吝言之人,便又都不时上门来请她出去,或一齐上街买些花边、或下河浣洗衣衫,不过月余的日子,雪绯红觉得自己竟一时彻底成了那些真正的居家女子。
也有些小姑娘红着脸向她打听她那个“兄长”的事,雪绯红往往忍了笑编出许多感人泪下的过往,说她的兄长之所以被仇家追杀是由于坚决拒绝了乡里鱼肉百姓的恶霸为他女儿提的亲事,还以一人之力进城找到知府,一纸状纸告倒了那名恶霸,才落得现今的境地,这一番诉说更让池杳冥蒙上了有情有义、是非分明的光环,于是乎不久便传出村里的秀秀回家哭着闹着要爹娘去吴大爷家找池公子提亲,大有非他不嫁之势。
待得雪绯红那日被村里的大娘们塞了一裙裾的梨子回去之后,看见池杳冥正坐在床边的木凳上,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绝对掩不住其下无奈地听着说客吴伯伯的撮合,好说歹说劝得吴伯伯自去休息,池杳冥才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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