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你*什么钱都挣呀,弄个哭丧的来,难怪老子今天手气背呢。”
周老师赶紧把茶端在安琴的嘴边,巴不得用这口醒神汤把她赶快灌醒。安琴喝了两口茶,一阵恶心,哇地一下吐了一地。
那个叫张春的老板娘,皱着眉头跑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狗日的,韩老三,尽给老子找些烫手生意来。”很显然她骂的是那个保安,边骂她边用拖把把地上的东西拖干净。不过她还算是讲职业道德并没有给周老师做脸色,还找来纸巾,帮安琴把嘴边的残渣擦干净。
幸好安琴早先吐过一次,这次并没有吐个什么名堂。坐在一边的周老师,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早就吓得脸都白了,一双手在膝盖上搓来搓去,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吐了以后安琴真的安静下来,一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周老师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半个小时后安琴抬起头来要水喝,迷惘地抬起头来东看西看,弄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似的。
她用手掀掀低垂着头的周老师,端详片刻好奇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都快睡着的周老师喜出望外,赶紧说:“安老师你醒了,醒了就好。”
安琴头痛得像是刀割一样,印象中刚才不是在这个酒吧里,那里很闹热,分贝至少在八十以上,而这周围只有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她想对眼前这个很面熟的人问个清楚。
周老师说:“我这次来是谢谢你的,你那次那么好心。龙娃的事就不追究了,都是我不好,我坏了人家的名声了,我给他澄清。”
安琴呸地吐一口唾沫:“呸!方骏,你给他澄清!我谁都不会给他们澄清!都是坏东西,都是坏东西!”
“我上次来找你们的事在村里都闹开了,龙娃他家里不安生,都是我惹的,他老娘现在是饭都不吃,天天要吵着来城里找他算账。都是我不是东西,人家龙娃又没欠下我们的,不就是一句话嘛,现在说话不算数的人还少了吗?光我这几年的工资,摞起来一厚叠白纸就是例子。”
安琴听说这话,有点清醒了,埋下头一声不吭,她想着那个在自己额头上摸来摸去的粗糙的农妇的手,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隔了半晌才问:“方骏他人呢?”
“我不找他了,再不找他了。”周老师的头埋得更低了:“他嫂子一天到晚堵着我们学校的门口骂人呢,说方骏到深圳去了,反正我不指望他来出这个钱了,学校修也行不修也行,人家都说我想给自己立碑,自己逑本事都没有,死了席子一裹了事,学校上还会刻我的名字么?我这辈子没让人撕过脸皮,这次算是把人得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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