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问我,为什么跟你这种粗鲁的种族主义者在一起,怎么能受得了?四月冷淡地一笑,双手抱在胸前,你满意了吗?
疙瘩一时噎得说不出话来,两眼都快被火焰烧干了,觉得辣辣的。然后,只是一秒钟时间,他咆哮起来,我操!我要告他!
我要睡觉了。先生。四月安静地闭上眼睛,如果我会开车的话,我就会替你开车的,你不会太累,我也不会丢人,这该多好。我希望自己没有坐在你车上受这种罪。日安。
疙瘩怔了一下,不安地瞟了她一眼,脸涨得通红,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其实他是想说的,他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了,完全没了睡意,他可以强烈地表达出他的不满与恼怒。但是,四月平静的评语,却使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拳头已经捏紧,却不知该砸向何处。他觉得委屈,委屈让他怒火中烧。他甚至想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听他咆哮。他犹豫了几秒钟,终于还是失控,伸手砸在音响上,〃啪〃〃嘎〃两声碎裂,胡里奥的声音立时停止。
四月镇定地抬起眼皮,看了看被砸坏的机器,笑了笑,没有看他,又闭上了眼睛。
*PART3
白花花的一片,仿佛泰瑞莎与托马斯消失的时候。没有爱也可以做爱,真希望我也像你那样。生活就是不断重迭的影像,每个影像都令人恐惧,散发着陈年的腐臭气息。 最可怕的是,爱也会重复,重复到无可重复,依然重复。………四月的日记
二十三螺丝松了
回头,四月就站在场边。淡的如同水色的蓝衬衫,肥大的黑裤子,外头披着那件苍白的风衣,脚下依然是面试时穿的那双黑色男式皮鞋。短短的头发别在窄小的蓝底白花水洗布帽子里。她远远地看着他,仍然一脸不以为然的漠不关心,仿佛一点兴致也没有。
他们要在酒店里开一天会,然后才回到公司里去。趁着同事们在宴会厅准备吃饭,疙瘩便买了包饼干,然后拽着莫名其妙的四月出来,走吧,走吧。他拖着毫不知情的四月来到卡丁车场,叫她帮他翻译着说他要开十圈车,然后便丢下她进场了。此时,他便站在场中叉着腰看她。风把她肥大的裤腿吹得不停发抖。她倚在栏杆上,双手交缠在一起相互撕扯,仿佛手足无措。
疙瘩突然觉得不安,打扰了她的午餐,就又跑到四月面前,你回去吃饭吧,别等我了。
你不是一向要我照顾好你吗?四月抬起脸笑笑,站直了身体,不用了。
为什么?你不饿?他突然有点明白,她是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饭桌前去,身边连一个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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