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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午时,景玹挥退了所有人,只留承宝一人在侧。
“这几日,苦了你。”
承宝一听这话,眼圈顿时红了,却也只是微微仰起头,笑了笑:“父皇说的什么话。”
景玹摇摇头,轻声叹了口气:“朕自是知道现在外面是个什么状况。你这几日来,身上的衣服一件都没换,显是被人软禁在别处。朕今早看的奏折,军机处十一位大臣的折子,竟一个都没有。父皇纵是老了,但也并不糊涂。”
她的手微微颤抖,冰冷的让人打颤:“父皇……我们怎么办?”
景玹笑了笑,一手握住承宝发颤的双手:“宝儿自不必害怕。有你九皇叔和承宣在。你我父女二人,定不会有事。否则……我若离世,怎还有颜面去见你故去的母亲。”
母妃已经去世整三年,这三年中,承宝从未听到父皇提起过她,就连母妃下葬的时候,也并未葬在父皇的侧陵。若非父皇真的一夜白发,她甚至怀疑父皇是不是忘记了母妃的离世。
人说情深不寿,却原来果真如此。
耳边听得有侍卫冲入皇宫的声音,榻上那人微微阖目:“听到了么?领兵的,正是承宣啊。”
她一颗心终于落下,经不住喜极而泣:“父皇,你且不要着急,承宣即来,我们自会得救。”
父皇却是摇了摇头:“朕在这个位置上,坐的实在腻了……我只后悔,答应你母妃的事情,竟一件都没有办到。”
她怔怔的看着父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多年,宫中无论是谁,提到当年的棠贵妃,都禁不住羡暮贵妃当年的盛宠不衰。只真心爱着的那个人,总觉得自己亏欠。
“那年……我明知酒里有药,却还是喝了下去。你母妃,一袭白衣坐在廊下,满室的帷幔轻轻垂在她身上。我只觉得是梦……”景玹伸手,从自己枕下取出一只木钗。
承宝接过来,顿觉香气撩绕,久久不散,仔细一闻,这竟是一段上好的沉香木。
上面刻着八个字:桃之天天,芳草茵茵。
她痛哭出声,紧紧的握住父皇的手,喊道:“父皇!琉璃说过,她说母妃离世时,最念着的还是你……”
景玹微微笑了笑,眼神却是渐渐浑浊没有了焦点。
“是吗……我要亲自去问问她。”他闭上眼睛,嘴里喃喃“我要问问她,怎的如此狠心,竟连最后一面都不叫我见。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她走后,我未尝有一日真心的欢喜过…”
话音将落,被承宝紧紧握住的手,无力的垂下。
耳边有兵器鸣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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