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玹上马,一提僵,马蹄扬起,“希律律”一声长嘶。他已拨过了马,却又回头望了一眼,茵茵遇上他的视线,便不由嫣然地笑了。景玹也笑了,跟着便回身,打马而去,转瞬间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天光初现,恍如隔梦。后来他常想,若是棠茵茵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会不会挽留他一会儿,会不会抱抱他,会不会允许他亲吻她的脸?
三.郎骑竹马来(1)
江南入冬,别是一番冷彻。
南方不若北方,到了冬天没有使用地龙的习惯。饶是屋内放了再多的炭盆,也还是冷的人打颤。
用琉璃的话说,就是:“像是被人兜头兜脸的灌了一盆凉水似的。”
景瑞这日无事,早早的就回了府,耳房内琉璃不在,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他索性推开屋门,轻手轻脚进了屋,茵茵正睡着。她极畏冷,紧紧的裹着被子,只露出个小脑袋,黑如绸微的头发散落在床上,美的似是一幅画。
许是感觉有人在看她,茵茵朦朦胧胧的睁开眼。
景瑞倒是笑了:“吵醒你了?”
她摇摇头,哼哼了几句什么,便又睡去。
他走过去,手伸进被子里,触到她的手,皱皱眉:“怎么这么冷?”
茵茵还是闭着眼,只答道:“别管我了,你忙去吧。”
景瑞刚要答话,又听她道:“叫吴有才给你加件衣裳,这么冷,你穿的太少了。”
他怔了许久,慢慢的才懂得她原来认错了人。
手心的手还是冰冷,睡了这许久,也未见热。他放不开,挣不掉,哪怕她认错了人,哪怕她心里的话不对他说。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曹建平问他,为的是什么,图的又是什么?
为的,不过是一颗爱她的心。
图的,也只是她余生幸福,快乐。不必在那个宫墙之内受委屈,不必像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那样,为了子嗣发愁,为了荣宠担忧。
他的茵茵,他决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她。
再醒来,天都黑了,眼前一人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他。
“阿狸?”
景瑞俯身,一手抚着她的脸,她不明所以,只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景瑞忽然笑了,埋首在她颈边,问道:“谁?”
“什么?”
“我是谁?”
她更加奇怪,但也只能答道:“你是阿狸呀,怎么了?”
“没事。”抱着她坐起来,伸手抚住她的散发“饿么?”
“有点。”
话音刚落,阿狸一低头,就吻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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